罗魅还没转身,但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不是没见过母亲热情、亲切的时候,忙生意待客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的。不过那都是为了生意,而现在……
她没转过神去看罗淮秀和安一蒙,而是继续看着不远处的薛朝奇。
只见他停下脚步也看向他们,脸绷得紧紧的,目光凌厉如剑。
罗魅微微扬头,冷着脸毫无惧意的同他对视。
而薛朝奇绷着脸怒瞪了几眼后,突然转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尽管他显得挺有自知之明,可罗魅还是忍不住皱眉,盯着他背影的眸光越发冷漠。
如果她没看错,薛朝奇眼中有着很深的恨意,不是厌恶,而是愤恨。
呵!
想到什么,罗魅唇角扬起冷笑。
他凭什么恨?就因为母亲有了新欢?别告诉她这人还喜欢上她母亲了?
如今他妻子樊婉还在狱中,他不去关心妻儿母亲,反而把她们母女盯着,这样的人,渣得简直让人无法形容。
转过身,看着罗淮秀搂着安一蒙的手臂,脸上虽然是假笑,可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母亲娇柔妩媚,她身旁的安一蒙虽威严冷肃,可高大健硕,这么一看,竟是如此得般配!
“娘?”她皱眉唤了一声。她也想母亲能早日看开、早日为自己找个好归宿,可安一蒙那种性子,母亲就算真的想倒追他,也不一定讨得到好。
“乖宝。”看着薛朝奇走远,罗淮秀瞬间收住脸上的假笑,甚至没多看一眼身旁的男人,放开他的手臂就打算带女儿闪人。
“站住!”一直紧抿着薄唇未出声的安一蒙突然开口,还突然抓住罗淮秀的手腕。
罗淮秀扭头看着他,又扯出一抹假笑,“安将军,刚刚真得多谢你。”
安一蒙阴沉的瞪着她,“怎么,打算过河拆桥?”
罗淮秀瞬间拉长了脸,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我乖宝在这里,你要是敢乱说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一蒙抓着她的手腕紧了紧,目光更沉,“利用完老夫就想走?”
罗淮秀咬牙,脸色都变黑了,“你还想怎样?之前利用你的事我已经做了赔偿。”
安一蒙冷哼,“那这次呢?”
罗淮秀恨恨的瞪着他,“我睡你那是对你的补偿,可是你反过来强迫我那么多次,这次是你对我的补偿!”
安一蒙脸色瞬间比她还黑,同她一样几乎是磨着牙说话,“罗氏,你还能再无耻些么?”
罗淮秀挣扎了一下,想将手抽回,可对方力气大,她只感觉自己手腕都快被他捏断了。
大街上拉拉扯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女儿还在,她若是再同他多说下去,等会儿都不好向女儿解释了。
看着一身威风冷冽的男人,特别是他阴沉的目光,她咬牙做了决定,“你先放手!我让乖宝先回去后再去找你。”
闻言,安一蒙这才将她手腕放开,阴沉的目光带着几分威胁,“可是你自己说的?那老夫回府等着。”
罗淮秀又恨又气的瞪了他几眼,这才转过身朝女儿走去。她转身之时脸上就已经换上了笑容,上前拉着女儿就往蔚卿王府的方向走,“乖宝,走,我们先回府,你看他们都下朝了,王爷肯定也回府了。”
罗魅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侧脸,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全都卡在喉咙口。母亲到底和安一蒙是怎样的关系?她到底要不要开口问清楚?
而就在这时,罗淮秀突然停下,罗魅又抬眼朝前望去,再次意外。今日天气一般,为何全都出来了?
前面不远处,南宫司痕背着手正带着墨白朝他们走来。
他已经换过便袍,明显是回了府才出来的。修长挺拔的身躯在黑色的锦袍下显得异常冷酷,深邃立体的五官俊美迷人,走在大街上频频惹来路人回头,特别是那双黑眸,微微眯着,狭长的眼角带着一丝冷傲,不怒而威的气势在他身上彰显得淋漓尽致。
这次换罗魅上前了。走到他身前低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南宫司痕冷眼睇着她,不答反问,“为何出来?”
罗魅抿了抿唇,虽然觉得他这问题有些霸道无理,但还是做了解释,“娘说不放心酒楼的事,所以我陪她出来看看。正打算回去呢。”
南宫司痕将她肩膀搂住,没好气的朝某个岳母大人瞪了一眼。
罗淮秀正想着把女儿支开的办法,没想到南宫司痕突然出现,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女婿在怨她偷偷把人带出来,可那又如何,她何时在乎过女婿脸色了?
懒理那张冷冰冰的脸,她笑着朝女儿道,“乖宝,既然王爷也出来了,不如你陪王爷去逛逛,娘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我突然想起酒楼里还有些事没交代清楚,我这就回酒楼再看看。”
罗魅皱眉,“娘……”
罗淮秀摆手,“不用管我,真的,我忙完酒楼的事很快就回府。”
看着她当真朝酒楼的方向走去,罗魅眯了眯眼,朝不远处的安一蒙看去。
但安一蒙却并未跟上去,而是朝他们走来,还拱手同他们打招呼,“王爷、王妃。”
罗魅面无表情。主要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和态度去面对这人。说他是母亲的男友,可是他们并未向外面宣布彼此的关系。说他是母亲喜欢的人,那是假的,她都看出来了,母亲刚刚对他热情不过是为了刺激薛朝奇而已。说他喜欢她母亲,那更不可能,她没看出他对母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