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冥汐红着眼眶瞪着他,但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死死咬着唇。
“怎么要不下去?”安翼厚颜无耻的回道,“办这种事又不让你出力!”
看着自己的双腿,她连翻身都要费很大的劲儿,想着自己已经残废的身子,她眼眶又忍不住湿润,“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得下去吗?
双手一空,墨冥汐再次傻眼,这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说着话,他突然将罐子夺到自己手中。
瞪着她泛红的侧脸,他眼里满是威胁,“你就说吧,你到底同意不同意?要是不让我睡,我立马把它们扔了!”
想到这事,安翼又是心中一痛。别人都是女人靠孩子傍身,到他这里居然要他靠娃才能傍身……
总之一句话,必须要有孩子!
有孩子他们才有可能,有孩子京城里那些人才不敢为难他们,有孩子他才没有白陪她跳崖……
当务之急就是造娃、造娃、造娃!
其实她还真没猜错,现今的安大少爷心中除了生娃这档子事外,还真没别的事。她腿能否治好他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回京以后就算他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她,他也会找许多下人服侍她。
墨冥汐捧着罐子的手微微颤抖,差点就把罐里的水给他泼过去了。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那件事?
安翼坐上床,并不满意她的感激,“谢就免了,只要你今晚让我睡就行了。”
瞥了他一眼,她又低下了头盯着罐里活波的小鱼,低声道,“谢谢。”
墨冥汐嘴角抽了一下。吃鱼需要如此费劲儿?
耳边传来他还带着气性的话,“捉鱼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好好养着,养大了就给你熬汤,省得我再去捉。”
墨冥汐下意识的捧住,怕罐子不稳把鱼倒出来。
安翼突然把她拦腰抱起,枕头竖在床头,让她背靠着枕头,并将罐子放在她腿上。
她傻眼的看着,被惊呆了。
她好奇的睁开眼,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只小陶罐,罐里不仅有水,还有两条正游得欢快的小红鱼。
就在她觉得屋里气氛很压抑时,突然听到细微的水声。刚刚他才给她清洗过,污水不是被他提出去了吗?
墨冥汐也只是偷看了他几眼,然后一直装睡着。
明明他那样子很难看、很吓人,可他还是把她服侍得妥妥当当。
不同于早上的唠叨,刚从外面回来的他一句话都不说了,一直绷着脸,看她的目光也似仇人般。可他还是做着那些事,喂她吃东西,为她擦身换衣……
天快黑的时候,早上气出门的男人还是回了这间小茅屋。
如今,她双腿已废,她更没资格去做他的女人。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妻室……
以前的她没资格去爱他,是她傻才会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凭她,就是翻了天也不可能做他们安家的媳妇。
看着他负气的背影,墨冥汐瘫软在床上,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安翼脸黑的瞬间堵上了她的唇,只是咬了她一口后,他突然放开她,起身朝门外冲了出去。
墨冥汐咬了一下唇,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因为恨你所以再也……爱不起来了。”
安翼捏着她下巴的紧了紧,把自己的黑脸凑到她眼前,目光阴沉沉的瞪着她,“你说谎!你敢发誓你心里没有我?你不爱我那你为何恨我?”
墨冥汐两颊忽的发烫,许是被他逼急了,终于忍不住恼了,“那是以前,我现在不喜欢你,也不想看到你,我说不出那种话!”
安翼不甘心的捏着她下巴逼她正视自己,“以前你都要说这些的!”
墨冥汐扭开头,干脆当起了哑巴。她不擅长吵架,也不想吵架。
安翼嚯嚯磨着牙,“那你现在说!”
墨冥汐额头滴着冷汗,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他,“我没说过。”
安翼脸色更沉,“说让我早去早回、说你会等我回来、说你今晚会从了我!”
墨冥汐低着头,只是眼睫颤了又颤,“说……说什么?”
安翼脸色微沉,“你就不想同我多说几句吗?”
“……嗯。”
“今日我可能晚些回来,争取多采些药备着,明日就不用出去了。”
他之所以跟着她跳下悬崖,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么?
他这辈子……不,他几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他相信总有一天她还是会接受他。他也早就想好了,别的女人也就那个样,多一个似乎也没意思。南宫那厮同样也只有一个女人,不也过得好好的?
看着她泛红的双眼,安翼这才缓和了一些神色。气了一晚上,看着她削瘦又苍白的脸,他心里再多的气也都没了。
突然,她感觉到什么东西落在头上,她下意识抬头,只见身前的男人正一手搂着她身子,一手替在她后背上动作,木梳的齿牙从头顶滑到发梢,他动作很轻很柔,像是担心弄疼她一般,跟面前这张难堪的脸比起来,彷如身后有另一个温柔到极致的人。
看着自己没有知觉只能静静躺在床上的双腿,她眼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
她想同他换换,让她来做这些事,可是……
墨冥汐咬着唇低下了头。不是要他走,而是她好不习惯这样的相处。她无法想象这几个月是如何度过的,更无法想象他是怀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