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玉?莫宣卿皱了皱眉,自己跟苏子玉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更从不曾来往,他来做什么?况且,还是硬闯,把他莫府当成什么地方了,可以任他放肆,脸色一沉,走了出去。
到了中庭,见苏子玉正跟府里的侍卫交手,四个侍卫围着苏子玉竟然不是他的对手,便没拔剑,只是拳脚,也是颇让人惊艳,身如蛟龙,出拳如风,想必是得了老将军的真传。
莫宣卿都不禁暗赞了一声,眼看四个侍卫不支,喝了一声:“还不退下,丢人丢的还不够吗。”四个侍卫顿时脸色通红,停手闪在一边儿。
苏子玉略整了整袍子,看向莫宣卿:“莫宣卿你终于肯出来了,早听闻国舅爷是惊天一剑的高徒,想必身手不差,不如今儿赐教一二。”说着一拳打了过来。
福生吓了一跳,刚要招呼侍卫,被莫宣卿喝住,抬手接住苏子玉挥过来的拳头,冷声道:“既少将军有意赐教,在下奉陪就是,请了。”说着推开他,两人打在了一起,只听拳脚相碰噼里啪啦,待两人分开,莫宣卿一拱手:“承让了。”手里一扬,一个青玉佩丢了过去。
苏子玉伸手接住,脸色阴晴不定:“国舅爷倒真是深藏不漏。”
莫宣卿:“少将军前来莫非就是为了跟在下比试拳脚?”
苏子玉哼了一声:“我没这么无聊,莫宣卿,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我问你,九公主到底哪儿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用尽手段的害她?”
莫宣卿略愣了愣,忽想起外头传言,苏子玉对九公主有意,莫非是知道九公主和亲之事,才来自己府里闹事,若果真如此,实在有些冲动,想起他祖父,总有几分面子,便道:“少将军何出此言?公主和亲乃是国之大事,宣卿不过一个做买卖的商人罢了,有何能力左右此等大事,更谈不上什么用手段谋害公主了。”
苏子玉听了冷笑一声:“莫宣卿,到了这会儿你还装什么糊涂,若不是你在后面谋划,皇后娘娘怎会一再提议让九公主和亲,宇文及今儿又怎会在金殿求娶,我不知你为何如此,却有件事需告诉你知道,想必这会儿你那跟前那个小丫头不在府里了吧。”
莫宣卿眸光略沉:“我的丫头不劳少将军动问.”
苏子玉哈哈笑了起来,笑的颇为讽刺:“你还真当她是你的丫头了啊,倒不成想你宣卿公子聪明一世,却连自己跟前的丫头是谁都不知道。”
莫宣卿脸色一变:“少将军此话何意?”
苏子玉盯着他:“何意?我告诉你她是谁,她不是你的丫头,更不是你府里的杂役,她是琼华宫里的九公主刘凉,傻丫头还以为你是好人呢,一心当你的小丫头,一心倾慕于你,却不想你却绞尽脑汁要把她逼入死路,莫宣卿,我不知你为何如此恨她,但我苏子玉今儿把话撂在这儿,只要我苏子玉活着一天,就会护她一天,便皇上下旨让她和亲,我也会挟了她去,哪怕从此浪迹天涯,也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说完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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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中庭半天没有一丝声响,众人都吓住了,怎么会想到圆子竟是琼华宫的九公主,一个丫头,一个公主,怎会是同一个人,跟着公子的,怎会不知公子有多恨琼华宫,在问梅阁里,这三个字提都不许提的。
九公主是梅氏余孽,是逆贼刘宿的女儿,是公子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圆子?想到公子对圆子的一点一滴,福生扑通跪在地上,哆嗦成了一个:“老奴失察,请公子降罪。”
墨染几个也跪了下去,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心里慌得不行,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谁也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这么多年来,公子唯一对一个人上心,心心念念的疼着,宠着,爱着,竟是仇人之女。
没有人比他们几个在问梅阁里伺候的,知道公子对圆子这丫头的在乎,这丫头是公子的心尖子啊,这忽一下成了仇人之女,莫说公子,就是他们几个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公子还一手促成了九公主和亲之事,如今这种局面又该如何收拾。
墨染几个都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公子开口:“福生失察,下去杖责二十,其他人起来吧。”声音极冷,没有半分温度,说完转身回了问梅阁。墨染几个忙起来跟了过去。
墨染几个人一宿都没睡,公子倒是跟平常并无两样,该用膳用膳,该看账册看账册,脸色淡然冰冷,没有丝毫表情,跟圆子来之前一样,仿佛圆子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夜深了,服侍着公子睡下,墨染几个下了楼,清风小声道:“也不知苏子玉说的是不是真的?”
墨染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想是真的吧,如今细想想,倒有迹可循,是咱们疏忽了,你想想,自打那丫头来,可有一点儿丫头样儿吗,哪家平民小户出来的丫头,会跟她一样,不会伺候人,学都学不会,嘴巴如此刁,在公子的床榻上睡得理所当然,如今我才明白,她不是笨,她是叫人伺候惯了,堂堂九公主哪会当什么丫头啊,怪不得公子就教了她几次,便把琴弹得这么好,早听说九公主的琴艺曾得名师指点,颇有造诣,想来装着不会,也是难为她了,还有榔头,怕不是她的姐姐,是她跟前的宫女吧,怪不得对她言听计从呢,此事弄到这种地步,也怪我们。”
清风往上头瞄了一眼:“那你说公子会如何?”
墨染:“还能如何,她是九公主,刘宿之女,梅氏之后,难道你还指望她回来当公子的丫头吗。”
清风低声道:“终究是上一代的事儿了……”
上一代?墨染冷笑了一声:“你莫非忘了,当初刘宿是如何闯进大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