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凉心里忐忑之极,都不敢瞧公子了,心里发虚,垂首绞着手指,不知该怎么办好.
莫宣卿看了她一眼问杜仲:“是何病症?可要紧?”
杜仲皱了皱眉,把药方开好递给墨染:“不是什么急病,风湿寒痹郁结于骨,以至于血脉不通,腿脚疼痛罢了,刚已施过针,照方子再吃三服药应会缓解。”
莫宣卿目光微闪,看向榔头,榔头脸色一滞:“家里送了信说的厉害,便只当是急病了。”
莫宣卿又问杜仲:“此病可能除根?”
杜仲摇摇头:“多年劳作,湿邪入骨以至痹症,若前些年寻我,用药浴泡汤,辅以通痹良药或可除根,如今也只能缓解一二,平日多重保暖,常晒太阳,会好些。”说完也不再留,告辞去了。
莫宣卿让墨染送他出去,墨染一直送出了小院,眼看杜太医上了马车,刚要回去,却听杜太医问了一声:“刚你们公子跟前的是何人?”
墨染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性格古怪,一路都没跟自己说一句话的杜太医会注意到圆子,还好奇的问了出来。虽心里纳闷却也答应着:“那是我们公子跟前丫头圆子。”说着,顿了顿:“屋里那位病人是圆子的娘。”杜仲目光闪了闪,上车走了。
墨染莫名其妙的回来,并未跟公子提起此事,刘凉看见榔头给她使的眼色,知道不能再让公子留在这儿,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个,我娘既然无事,公子事忙,不如先回府吧,我跟榔头留下来照顾娘。”
照顾?莫宣卿好笑的瞧了她一眼,这丫头能照顾谁呢,不过百善孝为先,自己便舍不得,也不能挡着这丫头尽孝,点点头:“等我进去瞧瞧你娘……”
刘凉跟榔头的脸色都变了,榔头根本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莫宣卿,会如此平易近人,还想去进屋探病,就刚杜太医过来,里头捂着被子装病的老妇人已经吓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莫宣卿再进去,估计能直接晕过去,忙跟公主使眼色。屋里的妇人能把戏演到这份儿上已是超常发挥了,莫宣卿进去,十有八九就露馅了。
刘凉也明白,忙抓着莫宣卿:“那个,我娘平常极少出门,最怕见生人,更何况,公子这样的贵人,我娘见了怕要吓坏了,虽是老毛病,到底病了,禁不得吓,公子就别进去吓她了好不好。”
莫宣卿不知好气还是好笑,拍了拍她的发顶:“你这话别人听了,还当我是妖怪呢。”
刘凉忙讨好:“哪有公子这么好看的妖怪呢。”
说的莫宣卿轻斥了一声:“越发胡说。”看了里屋一眼:“那我就不进去了,跟你娘说好好养病,想吃什么只管开口,回头知会墨染叫人送过来”侧头瞧了瞧外头的天:“我先回去,落晚叫石头来接你。”
榔头见刘凉点头,不禁急了,公主真是被莫宣卿的男色迷的什么都不顾了,这当口还想回去不成,忙开口道:“刚回来的时候,娘就念叨着你,说这些日子想的厉害,想让你陪着好好说说话儿。”
刘凉猛然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低下头不言声了,莫宣卿虽不舍,却也只能道:“如此,你今儿就留一宿吧,明儿一早再让石头过来。”说着转身往外走,刘凉亦步亦趋送到院外头。
莫宣卿见她依依不舍的神情,因不能带她回去的那点儿不爽快,倒消了下去,原来小丫头也不舍他呢,伸手帮她整了整斗篷的毛边,低声道:“你家里比不得问梅阁,怕是要冷,晚上盖厚些,仔细别着凉。”嘱咐了几句,方才上车去了。
刘凉呆呆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地儿,还是榔头出来略推了她一把:“车都没影了。”刘凉回神一把抓住她:“到底什么事儿啊这般着急,可是父皇来了琼华宫?”
“若是皇上来琼华宫,哪还容的公主跟莫宣卿十八相送。”
刘凉松了口气:“既不是父皇来琼华宫,做什么这么着急出来。”
榔头摇摇头:“这事儿却比皇上来琼华宫更严重呢,公主可知道,今儿早朝之上西靖三皇子慕容及上书求娶九公和亲之事,已传遍了整个京城,公主,您就要去西靖和亲了。”
榔头一句话真恍如晴天霹雳,把刘凉震傻了,直勾勾盯着榔头,半天方才喃喃的道:“怎么可能……”
榔头知道她接受不了,自己也接受不了啊,低叹一声:“本来前头有五公主跟七公主,论年纪长幼,也轮不到公主,之前大约已定了是五公主和亲,便皇后娘娘提了公主,皇上始终未应,却不想西靖三皇子主动求娶。”
刘凉脸色发白:“父皇可应了?”
“朝上传来的消息,皇上虽未即刻应下,也是早晚的事,若西靖不主动求娶哪位公主,自是皇上定和亲人选,如今西靖求娶九公主,便是为了两国邦交,皇上也不得不应。”见公主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人色,榔头虽心疼却也知道,到了这时候,必须该剂猛药让公主明白,莫府她万万不能待了。
想到此,继续道:“西靖三皇子忽然求娶,令此事急转而下,公主可知是什么缘由?”
刘凉摇摇头:“我从不曾见过西靖三皇子,他为何如此?”
榔头叹了一声:“公主身在其中,糊涂了,和亲人选本来早已定下,是在五公主跟七公主之间选择,却只有皇后娘娘力主公主,说公主跟三皇子乃是天生的姻缘,最为般配,便如此,皇上也未应下,接着便是慕容及金殿求娶,公主您莫非忘了,皇后娘娘可是莫宣卿的亲姐姐,公主一心依赖的公子是咱们大周的国舅爷,莫记商号的东家,两年前皇后进宫,若无莫宣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