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病床上躺了五天时间,还以为还是打败高无敌那天呢。现在想想与高无敌的对阵还是心有余悸,他是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的距离。田靖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毕竟自己是一军的主帅,不能再恃勇斗狠了,若是自己真有个闪失,这一营兵马又当如何自处,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当怎么办?
田靖起身下地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不在军营大帐之中,却在一个屋子里。屋子不大,却是生了柴火十分暖和。田靖站起来推门想去找李敢和臧舜来问个究竟,哪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姑娘的推门进来,田靖还没有说话,她却是吓了一跳,“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快躺下,大夫说你还得好好休息几日。”
田靖一愣,心想自己这是在何处,这个姑娘又是哪里出来的。正要问话,却是听得屋外有人问话,“大夫,我家哥哥身体怎样了?”
只听得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什么怎样了,我不是说过了吗,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你们天天来看,难道能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那问话的人也不敢生气,径直往屋里走,他一推门,田靖却看见此人正是李敢。李敢看见田靖醒了,而且还下了地,上来一把抱住了田靖,“靖哥,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们这些兄弟了。”
田靖一笑,“你倒奇怪,我就觉得身子有些乏睡了一觉,怎么这么紧张。对了,这是哪啊,还奇怪啊,还有这屋子这人”田靖说着一指那姑娘,“我都不认识?”
李敢把田靖拉到一边悄悄说,“哥哥你不知道,你那天一进谢县就病倒了,本来以为我们的医士能解决,谁知你一病不起,而且头也发烫,浑身也发烫,没有办法我们便四处寻找医生。四下打听好不容易才在这山村找到这个齐大夫,听说他立了规矩,绝不给达官显贵看病。我便给你换了便装,说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外出投奔亲戚的,才让这齐大夫给你看上病。结果他一看说你病重需要住在这里治疗,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把你留下。不过又不放心,便是我和臧舜两人一人白天一人晚间守在这里。这不一晃五天了,你今天才行,可是苦了我们为你担心。不过啊,还多亏了齐大夫和这位齐莹姑娘照顾你。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田靖一听倒是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赶紧给那位姑娘施礼,表示感谢,这才顺便打量了一下齐莹姑娘。这齐莹姑娘虽然生自贫寒人家,却是眉清目秀,颇有种小家碧玉丽质天成的感觉。齐莹姑娘赶紧还礼,连忙说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份,要谢还是谢我爹爹。
田靖便出去给齐大夫行礼。谁知那大夫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好身体,我本以为你明天才会醒的。既然醒了,我这里也不是善堂,你付了药费便请回吧。”
田靖一听这齐大夫倒有意思,总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想要拿银两出来一摸才想起自己行军打仗的怎会将银两随身携带。便看向李敢,李敢一听乐了,这齐大夫脾气古怪,前几日田靖没醒不敢得罪他,现在却不怕了。李敢半开玩笑道:“齐大夫你也太财迷了些,我家哥哥身为当朝校尉,又怎会拖欠你的药费。而且你救了我家哥哥的性命,我家哥哥定要好好赏你,或者赏你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定,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回解县如何?”
那齐大夫一听脸上露出不虞之色,“老夫有规矩在先,不与达官显贵看病,你既欺瞒与我,可见为人不诚。老夫今日也只好小惩大诫,好叫你记得日后不要说谎。”说罢一抖袍袖,一股恶臭的气味冲着李敢的面门而去。
李敢大惊失色,想要屏住呼吸却是晚了,急道:“齐大夫你这是何意?”
齐大夫也不看他回头就往屋里走,“这个是一种草药的味道,若是问了一点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者十日内你会食欲不振,头晕恶心而已。”
李敢一听可吓坏了,心说不让我吃饭这不是要人命吗?“齐大夫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说谎,是我胡言乱语。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别和我一般见识,还是给我解药吧。”
齐大夫回身看了他一眼,“解药吗我这里倒是有一颗”说着拿出一粒药丸放在掌心,“不过我既说了要小惩大诫,自没有白白给你的道理,这样吧,此药你五日后来取好了。”
李敢一听那岂不是要难受五日,看见齐大夫手中的解药便在面前,灵机一动伸手便抢了过来,然后赶紧放在嘴里吞下。“嘿嘿一笑,齐大夫得罪了。”
哪知齐大夫似乎并不生气:“我却忘了告诉你,这药若是现在便吃,只怕会腹泻五日不止。”李敢的头一下大了一圈,这才反应过来中了齐大夫的计。齐大夫冷眼看向田靖,却发现他自始至终站在那里微笑着一句话不说,但是显然早就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
田靖看见齐大夫看自己,再次躬身道谢,然后拉了李敢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齐大夫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如今天干物燥,将军可要小心火疾攻心。”
田靖说了一声多谢齐大夫,拉起李敢便走,因为自己病倒五日,军营中的事情他还真有些不太放心。
这回城的路上,李敢嘴中嘟囔,“靖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明看出齐大夫故意骗我,你却不说,倒让我吃了那药丸。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治病才骗那齐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