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一笑,“谁让你与那齐大夫斗气来着。对了,你说我们来探亲,不知探的何人?那齐大夫如何肯信,只怕早已看出了我们的身份了。”
李敢一听,“这个你还放心,我还真认识一人,便是解县的罗铁匠。我当日就是说我们是罗铁匠的远亲,因为关中来了匈奴才来投奔的。”
“倒不想你也有些长进,对了,如今军务繁忙,你找那罗铁匠何事?”田靖问道。
“我这不是想着如果兵困安邑的时候,需要云梯什么的吗,便去找罗铁匠打造些云梯上的铁钩。”李敢说道。
田靖笑道,“若说这是臧舜的主意我还信,你能想到这点我到是高看你了。”
李敢一听急了,“靖哥,我如今也是后备白马骑兵营的骑都尉,你怎么总觉得我不行似的。若是这样,这骑都尉我不当了。”
田靖看他的样子认真倒不逗他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本领,说实话出来这两年你长进了许多,可不是当日那个只知靠着家势欺负别人的纨绔少年了。等来日我们回了幽州,你爹娘自然以你为荣。”
李敢听罢倒触动了心底的思乡之情;“靖哥,我们何时能回幽州?”
田靖想了想,“你可是想家了,只怕乐平还有后备白马义从营的兄弟都是如你一般吧?这样吧,此次河东之战胜后,我上表天子出使冀州,到时候带兄弟们顺便回去看看。”
李敢赶紧说,“那敢情好!”
二人回到军营之后,田靖见到臧舜把一切打理得都非常好,不管是城池防御,还是粮草物资准备全都井井有条。心说有了臧舜自己倒是可以放心了,一拍臧舜肩膀,“听李敢说,你们每日在齐大夫那里守护于我,不想这军营之事倒也没有拉下。倒是辛苦你了。”
臧舜听到田靖表扬倒有些不好意思,“兄长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分内之事,而且这些处理军务的本领都是从兄长那儿学来的。”
田靖一笑,“谁有本领我自然心知肚明。等这次河东之战后,只怕我们的官爵都要加升了,到时候这胡骑校尉营并交由你统领。对了,李敢说起城中有一铁匠,我的亮银枪被那高无敌打断,倒是想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枪杆可以修复。”
臧舜一听田靖问起铁匠,赶紧说,“这事倒不需兄长担心,李敢几日前已经将亮银枪送了去,如今只怕早已修好了。”
田靖看了一眼李敢,心中感激,这兄弟处处为自己着想,却不明说。三人倒也无事便一起去罗铁匠的铺子。
铺子在解县城东的一角,铺子不大,只容几人容身。三人进去的时候罗铁匠正在用大锤敲打一个铁钩。见到他们进店,罗铁匠认得李敢,边打铁边说,“这城中没有上好的木材,做不得好枪。我从你们送来的破铜烂铁里面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安上了。不过若是不好使,可怨不得我。对了,里面倒有一块好铁,是一根狼牙棒,作兵器浪费了材料,若是做铠甲倒是上好。”
田靖心说这解县的人倒有些脾气,不管是大夫还是铁匠都不大会说话。不过一听到铠甲一事,倒是来了兴趣:“这位大哥,你可能制作官甲?”
罗铁匠看了一眼田靖虽不认识,却能看出他是能做主之人,“我既然敢说,自然能做。只是我做的可不是扎甲,而是鱼鳞甲,不过只有上好的精铁我才能做。”
田靖一听,倒是遇到宝了,鱼鳞甲虽然出现很早,但是技术一直不成熟,所以汉军将官铠甲一直以扎甲为主。这鱼鳞甲若是做出,防御力提升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大喜道:“不知那一根狼牙棒能做几具鱼鳞甲?”
罗铁匠一看田靖的神色便知道此人知道鱼鳞甲的来历,“你这人太贪心了,铁只有这么多,而且我还要融了重铸,重新提纯。只怕最多能做出两具。而且我们师徒三人做出一具铠甲只怕也要月余时间,哪能多做。”
田靖赶忙道,“罗师傅的本领我是十分放心的,既然能做出两具,能不能这样,身上的铠甲都用好铁,至于护臂什么的另寻其它替代,你帮我凑出四具鱼鳞甲来。人手不够,我调些精壮来与你打下手。至于银钱方面,你放心,四具鱼鳞甲我愿出一万钱。”
那罗铁匠看了看田靖:“铁料是你们带来的,若是算人工,我这儿打造每样东西自有明价,你若是钱多的没处使,那么自去找他人打造,我却没有平白多要别人银钱的习惯。”
田靖一听赶紧道歉,“罗师傅的话在理,倒是我失言了。”心说这解县人的脾气当有趣,还是少说两句少被人挤兑的好。又和罗师傅交代了几句,便拿了修好的亮银枪与臧舜、李敢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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