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孙建平又找到了一条财路,这使得一条河道,两条财路并行,家业日渐红火,孙家在村里的地位,一下子得到攫升,村书记与村长的名望,大有被压下去的势头。
“孙建平,你一桶柴油到底赚我多少钱?!”陈卫星第二次提货时,看着满舱的柴油桶,羡慕不已,他要测算这哥们一趟生意下来,利润能达到多少。
其实,孙建平除了第一个柴油桶是在市大码头买的油,接下来的第一趟生意,第二趟生意,那都是在市大供销社提的货,价格明显比码头价便宜了许多。而孙建平非常地道,批发给陈卫星他们的价格,就是市里的码头价,码头价比乡下的零售价便宜许多,也比乡下的供销社便宜一些。
因为平时自已就用油,孙建平对柴油的市场价格一清二楚的,他呵呵一笑,小声道:“陈卫星,我敢赚你许多钱吗,顶多就是跑个路费嘛。放心吧,你也不看看,你要是能拉关系从乡供销社拿到货,就算谢天谢地了,价格嘛,比我的还贵了许多嘛!我亲自送货上门,价格又便宜,你说我能赚你多少钱嘛!”
这第二趟,孙建平拉了二十个柴油桶,足有四千斤,小火轮的吃水线,明显有点深了,货物真是充足。
陈卫星凑近说:“建平,你的货这么容易拿到,不凡加紧运,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货直接就全部卸在我这里,这样速度会加快,你可以提早去市里。集中在我这里的货,我替你运送出去,我赚个劳务费,你看怎么样?!”
当然,孙建平不想让陈卫星插手,这家伙,到时卖出去的价格高了,或者就是按乡下供销社的价格卖出去,不也是断了自已的财路嘛。这人啊,就是好哥们,有时也有不信任的时候,在利益与是非面前,真是一言难尽啊。
“得得,你个乡下公子,哪能劳你的驾,还是我自个儿命苦,我自已送货上门吧!”孙建平果断回绝了的陈卫星,生意才开端不久,他要把好诚信这一关。当然不是不信任,而是自已亲手去做,才完全放心,他自已也不知道这种性格是什么时候有的。
陈卫星在第二趟,他提了五铁桶柴油,要正月了,柴油旺销得很。
赵卫国也是一样,他要了三铁桶,毕竟胆量没陈卫星大,不过做生意上,稍微也是大了一点。
其余的,孙建平只能一村供应一铁桶,实在是货不够。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球山村也是需要优质价廉柴油的,球山村的人在孙建平第一趟贩运后都知道了他低价批发柴油的事,纷纷要求批货零售。村长说自已年纪大了,卖个柴油还是行的,其他村民就不要争了。这第二趟,孙建平给村长留了三铁桶的柴油,价格更低,他让村长零售价也更低,因为买一大勺,要送一小勺的。邻里村里的,大家都图个情谊,也图个小利。
至于孙建平赚了大钱,村里是谁也不敢比了。
没有个人财力,现在想学孙建平,那是千难万难了。现在村里许多人都希望能回到大队制,这样有福同享,有难同担,不懂技术又懒惰的人也能混口好饭吃。
现在可好,只看着找着门道的人,富得流油,越滚越发达,穷困的人那是愈加困难,除了责任田里的那么一点比大队生产时更多的余粮外,没有其他的收入,还是大有坐吃山空之势。
1980年的整个正月,孙建平都在忙活着,蕃蓍奶粉生意由于运送得差不多了,生意逐渐清淡,可是收购和运送各种各样时节蔬菜去市里,却成了他的新开辟的大生意。
市里的菜场,什么蔬菜好卖,什么价格批发收购,孙建平每次在市里卖完蕃蓍奶粉以后,都要亲自在各菜市场现场察看,进行认真统计。对于这柴菜品农村的价格,他是一清二楚的,他当场就联络购货商,以有竞争力的价格,提出供货和约。
正月是菜市场蔬菜用量最大的时节,他在各个村里,订购有特色的菜品,直接地头采摘,过秤,装船,装好就运往市里。
球山村的一九八零年正月,村里的人除了偶尔收割蔬菜外,就是聚集在村的祠堂里,或者各家各户的小院里,呦喝着打扑克牌,或者是让谁做东,轮流推牌九,还有请剧团看社戏,闹花灯,滚幡布龙,还有窜亲戚家拜年喝酒,玩得不亦乐乎。
年年如是,今年特别热闹,实施承包责任田制后的第二个春节,由于村民们的日子普遍好了一点,大家还是特别的高兴。人比人要气死人,村民们只跟自个儿比,非常满足了。每家大门口的春联,也贴得特别大,鞭炮连连,整个村庄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
孙建平的忙活,只是一个例外,大家没法跟他比较,他是个让人眼红的局外人。就象晚上的夜空,那颗孤独耀眼的星星,虽然特别明亮,但也跟后面的星尘搭不到一块。
“怎么就只见你家忙乎呀,小火轮进进出出的,怎么忙个没停,也该歇歇了。”村书记特别在意孙建平的忙乎,他算了一笔账,这个正月呀,孙建平有可能赚了人家十几年的工钱。按照这个速度,孙家很快可以盖大瓦房,成为村中表里内里唯一都是气派的人啰!往后他家的向心力,影响力,那是全盖过了他这个书记,还有村长什么的小官啦。
确实,孙建平的小火轮到市里来回,现在是三天一趟,走得正勤,特色菜品生意与柴油生意两不误。到正月十五,他已跑了五趟,每趟来回的净收入都达到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