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开诚布公之后,木易不免要问起刘希的打算,这些年他一直隐忍于长安城,未曾与刘希见得一面,但当年刘寒也算是托孤于木易,更何况刘希已经成为兵家'破军',所以如今见到刘希,怎能不了解刘希所想,以便好生为他出谋划策。
而刘希闻得木易所问,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实不相瞒,诸位长老,弟子此次来长安暂且没有报仇的打算,只是答应了唐王,要将兰瑾公主安然无恙的带回澜陵城。”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木易三人当下面面相觑,稍后心直口快的四长老不觉抢声道,“难道你不要报仇了?”
这些年,他们兄弟几人佯装与兵家决裂,留在长安城内,心里有着莫大的委屈,都不敢对外人言一字半语。
而他们所做的一切,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查明真相,还兵家一个公道,所以这已经不单单是刘希报仇这么简单,也关系着他们多年隐忍是否付之东流。
木易额头上皱纹深深陷起,仿若历经风霜的老枯树皮,微微轻叹一声。
这声叹息恍若三九寒冬所起的晚风,虽不足冷冽刺骨,但也令人心头满生凄楚之意。
“如此也好,能放下仇恨,对你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悠悠之言,道不尽的落寞。
明白木易三人错会了自己的意思,刘希忙摇了摇头,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长老误会了,刘希自幼孤苦,乃是叔父一手拉扯成人,这等深仇大恨自是要血债血偿,只是刘斯乃一国之君,佣兵百万,更有儒家相助,身后或许还有未露面的神秘人,单凭刘希一人自是奈何不了,所以刘希才入仕李唐,汉唐迟早有一战,到时候,刘希便可趁势而为,手刃仇敌!”
怒目斥血圆睁,铜齿格格作响。
这等怨恨的模样,木易怎能还不明白刘希对刘斯恨之入骨,欣慰之时,心头也多了丝许的担忧,毕竟他在长安城这么多年,一直都未曾弄明白刘斯身后藏着何人,这番,报仇可当真是困难重重。
以当今天下形势来看,刘希立足李唐,伺机而动,不可不谓是上上之策。
劝慰了几句情绪异样的刘希,木易又是想到先前刘希所说要将兰瑾公主平安带回李唐的话语来,遂问了打算,而后者自是将兰瑾公主诈死的计划给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
此计虽然刘希考虑了再三,但要成功从长安城逃脱,木易等人仍是觉得异常困难,所以待听闻之后,三人无不是眉头紧皱。
“三位长老,刘希这次乃是铤而走险的无奈之举,前路可能杀机重重,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还望长老莫要出手相助,以免毁了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刘希弯身一礼,很是勤恳的道着,木易等人在长安城经营二十年,更是得到刘斯的信任,所以刘希已将他们做为给刘斯致命一击的杀招,不愿他们过早的暴露。
处事多年,木易自然是明白刘希的意思,捋着胡须颔首道,“老夫心中自有分寸,断然不会轻易出手,只是这长安城内时局波橘云诡,你等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稍后,木易又是叮嘱了几句,这才拖着略带疲倦的身子离了去。
待他们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马绣很是惆怅的叹了口气,语中却多了敬服,“很多时候,有些人肩负着常人所不能知的重担,为了信阳,只能在孤独中前行……”
刘希亦是感慨良千,不知该怎番开口,唯有拍了拍沉默不语的小武肩头,轻轻道了句,“终有一日,武长老他们会明白的。”
星辰缀夜,月华如水,三人如影随风,悄无声息的穿梭在巷道之间,在无数人的梦乡呓语中回到了院子。
屋中灯火已经灭,但是刘希推门进去时,依旧瞧见了坐在桌边等待的田薰儿。
无论何等时候,田薰儿都宛若一道清风,似乎让人觉不出她的存在,但又在无形之中离不开那番抹淡淡的柔情。
“怎么还没歇息?”
轻声问了一句,刘希走上前,抓着田薰儿正要倒茶水的右手,柔荑软若无骨,细润如暖玉。
令刘希心中怦然一动。
暗香浮动之下,刘希在田薰儿未回过神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美人双颊娇艳欲滴,呼吸如兰,令刘希更加心神荡漾,正要一解压抑多年的冲动,却发现一边床上的小灵儿正瞪着大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二人。
“灵儿醒了,我带她回屋去。”
羞涩之下,田薰儿似乎都不敢瞧刘希,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抱上小灵儿便匆匆的离了去,在刘希鼻前留下一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清香。
无奈的笑了笑,刘希咂了砸嘴,“当真是折磨人,还是趁早将这长安的事情给了解了,也好早日将亲事给办了,免得整日装做个坐怀不乱模样来。”
洗了个冷水脸,刘希将躁动的心给收了回来,躺在床上想着之前与木易的见面,不由得暗自感叹世上的事太过出人意料。
好在木易等人出现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想到着这里,心宽了许多,不知不觉间,睡意来袭,刘希便睡着了。
翌日醒来,因佯装昏迷,刘希唯有继续待在屋中,田薰儿送早膳前来时,娇嫩的面上上红晕依旧未散,似抹了含春桃花半待而开。
怎能不令人心动?
这等美艳如花的模样当即令刘希生出邪念,顺势将田薰儿搂入怀中,容不得她惊呼,径直的吻在了那诱人的樱桃唇上。
那怀中还欲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