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个世界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晨气,穿过浅如透明的结界,温柔地洒在绝情殿上,庭院中,哼唧兽迈着它的四根小短腿正追逐着半空中玩闹的桃花精,尽管它多次蓄力跳跃,但小短腿再加上它胖乎乎的小身子,这一跃根本没跳多高,反而惹得桃花精们纷纷发出轻微娇娆的笑声。
而在它们身后不远处的厨房里,幽若的声音不时传出,愉悦的语气中更是夹带了丝丝的兴奋:“师父,然后呢?然后呢?”
把清洗过的桃花放入已调好的汤羹中,再把汤羹放进一旁正冒着浓浓白烟的蒸笼里,直到把盖子盖上,花千骨才转身回答:“然后墨冰仙就走了。”
天刚亮,幽若便抱着哼唧兽直奔绝情殿,对于昨天那场不得不错过的“对峙”,她可是整晚都不得安眠,最后在好奇心与八卦心理的同时折磨下,天亮时便直接跑上绝情殿向当事人之一的花千骨打听昨天自己错过的精彩部分,满足自己好奇心之余,还能讨到一顿美味的早饭。
“啊?!这就走了?”
花千骨停下剖莲子的动作,转头看向她狡黠一笑:“怎么了?你移情别恋,看上墨冰仙了?要不我去找儒尊,让他去把墨冰仙找来。”
“师父,我是很认真的!!”幽若脸上爬上了一丝红晕,但眼中却划过一丝失望,那个笙箫默,别说是一个墨冰仙了,可能只要她说一句,他恨不得再去找一堆墨冰仙回来,好把她的注意力从他的画眉蛐蛐身上移开,笙箫默哪会知道,只要他不刻意去躲避她,她又怎么会去拿他的宝贝出气。
花千骨拿过一旁的抹布拭擦手上的水珠,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食物,漫不经心道:“我也是很认真的,你跟儒尊现在怎样了?”
“师父,别扯开话题,后来尊上怎样?就这样让墨冰仙走了?没打起来吗?怎么会没打起来?”
对于幽若的问题,花千骨顿时感觉哭笑不得,听她的语气,她似乎很期待他们能打起来。
一脸遗憾的表情,幽若对这个“和平”的结局似乎感觉到无趣不满,随后继续不饶不休问:“那后来呢?尊上回到绝情殿后呢?”
这个问题让花千骨脸上霎时布上了一层红晕,轻咳了两下,抛下一句:“把其余的菜拿出来,准备吃早饭。”也不管幽若是否已听清楚,便端着刚从蒸笼中拿出的桃花羹头也不回地离开厨房。
片刻前那张遗憾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兴奋且愉悦,幽若扬起了大大的笑脸,急忙端起灶台上的两个小菜快步追上前去,嘴里更是笑意难掩地唠叨不断:“师父师父,尊上是不是打翻了醋坛子了,然后然后呢?是不是像上次那般‘热情奔放’。”
想起幽若口中的那个‘上次’,师父中毒入魔不断吸取自己血液的那次,然后再想起昨天那个几乎夺去她所有气力的吻,顿时觉得脸上热乎乎的,感觉从耳根、连脖子、经背脊红下去,直到脚跟,虽已努力稳住,但故作镇定的声音中还是带了一丝颤音:“再说下去你就不要吃早饭了。”
“哈哈,果然,尊上开窍了!!诶~~师父,别走那么快嘛,等等我!!”
绝情殿偏厅——
白子画沉默不语看着眼前桌面布好的几道小菜,随即再看了一眼此时正不断用小脑袋蹭着自己的哼唧兽,还有坐于桌子两旁的徒儿徒孙,只见她们一个瞪着对方,一个抿嘴含笑。对于哼唧兽的出现,他确实有点愕然,不用想肯定是幽若带过来的,而且小骨似乎也知道,直觉告诉他,她们似乎瞒了他一些他该知道的事情,目光再次扫过哼唧兽,随后伸手拿过桌面的玉杯子,缓声道:“发生何事了?”
看着白子画又是平常一副高不可侵的模样,幽若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故意低下含笑地扭捏道:“我觉得,离尊上吃掉师父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白子画喝到口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呛了两下,强自镇定抚平情绪:“幽若,今日是沐剑节,身为长留掌门理应要去准备祭剑大典的事宜。”
嘴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回,只见幽若呆愣了半响,然后便手脚合用地从地上站起,朝门外冲去,没错,她确实忘记了,而且还是完完全全地忘记了,等下肯定又要被世尊说“不成气候”“有失长留名声”等等这些早已重复了上千回的话,正打算御剑离去的幽若突然又再次跑回来,趴在门边:“师父,等下你也下殿一起热闹一下吧,师父应该很久没参加过长留的沐剑节了。”
沐剑节….花千骨眼中一时黯然,是啊,她是很久没参加过了,上次参加时,正是师父中毒的那段时间。
沉思久良,最后还是微微点头。
看到她的回答,幽若咧嘴一笑,转身消失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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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种种,似水无痕,今夕何夕,无言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