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都快贴到莎莉脸上了,喘着粗气,哎哎的叫了好几声,她睡得很深沉,一点反应都没用。
程大偶尔往这里看了看,对我这种经常无厘头,和卿卿我我打着擦边球的动作习以为常了,最多是狠狠地瞪我几眼,没有发作。
推了推莎莉,她动了动,又翻身睡去。
时间紧迫,我走到程大跟前急促地说:“老程,给我点东西。”
程大正在那里和军人交涉呢,两个人鸡头白脸的,谁也不让谁,我插完话等了半天,他才想起来,随口问了句:“要什么自己拿,挎包里。”
平时看着他都心里发憷,哪敢动他东西啊,人家几个纽扣、刀具等用品,一天都摆的规规矩矩,凡事都是飞虎队和特警学院的标准,远处看看还行,动人家的东西等于找死。
我伸手就掏,摸到成瓶的东西就拿出来,一样样放到左手里,直到没有瓶装的了。
我掂了掂手里成堆的东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妥了,这么多。”
程大回头看了看我,他和对方交涉受难的情绪一下子转移了:“大头,你他么的别喝了,这俩女兵我都运不走了,再添乱我先把你扔下去算了。”
飞机外面,枪战不停,曲林刚才没来得及上手,现在开始过瘾了。
伪装是他强项,甩着树枝子前进、声东击西、快速匍匐,样样玩的来劲,几个系列动作下去,转眼就能进入有效射击范围内,然后就是一阵枪响,敌人三三两两的中招。
这种招数用两次还行,多了就露馅了,对方也学我们呢,集中火力大,够不着人家也不浪费弹药……
曲林他们开始节节败退了,防暴车慢慢地往后退回来。
藿香正气水、花露水,还有小块的清凉油被我含在嘴里,然后猛的灌入一口清水,在嘴里一阵搅拌,程大还叫我呢,大约是要什么行动方案签批之类的文件,我指指鼓起的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真是要死啊,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添乱!”程大大声骂着,拍了拍挎包气呼呼地说:“折叠军刀在,你怎么没拿?要自杀,这个快!”
他说他的,我转身走到莎莉跟前,看了一眼程大,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眼神,然后一口气喷了出去,这些气味刺激东西,夹带着口水,一下子洒在莎莉脸上。
对于轻度昏迷的人来说,这个农药加砒霜的刺激效果,不亚于猛掐人中办法,莎莉一阵剧烈咳嗽,然后捂着胸口抬头看我。
醒了就好,我扶着她坐起来,一句话消除了她所有愤怒:“莎莉,现在情况危急,兄弟们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了,
这还是眼前的,丛林里的土著匪兵就有好几十人,再耽误下去,哈木尔笛家族成年人要是都出来,就是拿木棒也能打死我们。”
是啊,从上空看这个地方,眼前的机场就像一个小水泡,周围几百公里都是人家的地盘,战乱时全民皆兵呢,
哪个地方地下、树上没有藏匿的枪支啊,就是人家整天拿着劳动用的砍刀,也是致命武器,一旦引发群体性暴乱,华夏战队只有死路一条。
程大气呼呼地小声骂着娘,当然是只有我们听得懂的汉语,对面军人带着毫无希望的表情,转身进了驾驶舱那个小门,叫嚷着飞行员、机械师拿东西,准备走人。
“没你们还就覆没了,大国让小国给熊死?老子去。”程大说着推门就要往下跳,准备带着曲林他们再冲锋几次,寻找战机突围。
莎莉张了张嘴,又咳嗽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要什么,抓紧告诉我,老程下去就容易回不来了。”战斗越来越激烈,雨越来越大,异国作战,人家擅长,我等弱势,任凭战斗意志再强大,此刻,也即将耗尽。
莎莉指了指程大腰间的特战喇叭,嘴里喃喃地说了声:“哈木尔笛……”
我眉头紧皱,心里默念程大、哈木尔笛两个单词,循环两遍,程大那里冰冷的风都吹来了,一下子让我头脑清醒了。
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抓住程大腰间的小喇叭。
程大回头推着我,一股怨气瞬间喷出来:“干个吊,和女人聊天行,拦我做个逑,走,你和我下去,守在这里就是等死。”
程大的手臂很有力气,抓着我不得不靠近他,差点身体失去平衡。
我猛地往前靠了靠,冲击了一下他,然后冷静地说:“老程,给我喇叭,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否则,真就完了。”
说完,我急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别管哭还是没哭,我也像模像样的擦擦眼泪。
“完犊子,关键时候掉链子,下去也是废物一个。”程大一把拽下来喇叭,扔给我后,自己跳了下去。
程大下去后,新一轮战斗开始,从枪声和呐喊声来看,我方暂时占据了优势,曲林两声叫喊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神枪程大,神枪……”
“神个吊,机组开始撤梯子,准备走人了,我连50发子弹不到了,死前回光返照!”程大啪啪几枪后,大声地骂着。
“老程,坚持就是胜利。”靠着门口,吹着冰冷的风,我手持扩音器给他们鼓劲加油,更是测试这个便携式家伙是不是还好使。
老程从七八米外看了看我,一种愤怒和懊恼一下子升腾起来,举了举手中的枪又放下了,然后取下来挎包,划着弧线一把向我这里砸过来:“胆小鬼,还最后一个子弹留给你呢,放心,老子一会要是不行了,先给你补上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