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谢:静泓之有猫围观,十九平方的平安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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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喝声未落,马车“喀嚓”一声向左一倾。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
“阿姜!”急迫中九公子一手搭住窗棂,另只手将谢姜连人带被往怀里一揽。他只来的及做这两个动作,马车己“喀嚓嚓”连番下坠。
“哗哗”风雨声里,夹杂了数声惊呼。
“快救主子”
“远山……快断开马绊儿!断开呐!”
“咄!放箭那人在树后……莫要叫他跑了!”
“快快!公子……公子!夫人!”
这些声音开始时离马车极近,不过两三句的功夫,听起来就仿似远在十几丈之外。
外头人喊马嘶,间或又夹杂了石块儿“呯呯咚咚”或砸了车壁,或随车滚动的声音,这种情形之下,谢姜哪里还睡得着?
只她醒是醒了,奈何绒被裹的头脸儿不露,且九公子又仿似抱的死紧,就算她有心说话,这会儿也没有人听。
“呯呯咚……咚“……“喀嚓!哗啦!”而后“呯!”的一声马车轰然大震。
谢姜只觉得好似翻了几个跟头。
过了片刻,九公子微微一动,谢姜赶紧逮住空子问:“夫主……马车翻沟里了么?”
外头只有风声雨声。
九公子没有接话,更没有松手。
遭了……这人闷声不吭,怕是受了伤!
谢姜心里恍惚一闪,当下一边儿扯住绒被往两边儿扒,一边使劲儿蹬腿往上窜,直费了老鼻子劲儿才露出来小脸儿。
入眼先是九公子的衣襟,只再仔细看时,谢姜顿时吓了一跳。
九公子肩膀上血水嘀嘀嗒嗒,几乎洇湿了半边儿身子,而他这会儿眼睑紧闭,好像是昏迷的迹象。
“夫主……夫主!”谢姜心里一沉,忙挣开手去拍他脸颊:“王九……快醒醒!哎松松手!”
拍了两三下……九公子方睁开眼,眸光一扫谢姜小脸儿,低声道:“莫乱动。”说了这句,在她身上上下略一打量,又问“阿姜没有事儿罢,嗯?”
谢姜忙点头:“嗯嗯,我没有事儿,你肩上受了伤,快放手让我出来。”
九公子缓缓松了手:“莫乱动……马车怕是翻到了崖下,这会儿到不到底还不知道,你小心些。”
“嗯,我晓得。”谢姜小心翼翼探出身子。
车门儿碎的只剩下半拉,窗户扇儿丢了三个,榻座儿翻成了底儿朝上,案桌儿贴在门口,要不是外头树枝挡住,只怕早就甩了出去。
看到案桌儿,谢姜松了口气。
自从上回这人受伤,但凡出门,远山凤台几个便会收拾些针线棉布止血药膏,现下等人来救不如想法子自救,先给这人裹好伤再说。
拿捏好主意,谢姜伸手扯扯九公子:“够得着案桌儿么?”
“嗯。”九公子略一打量,便身子微侧,一手扶住谢姜肩膀,另只手探过去抓住桌腿儿一拉,
只这一番动作,车里血腥气又浓了几分。
心知这人伤处又溢了血,谢姜忙接过案桌儿:“好了,你先坐下。”说了这句,她四下看了一圈儿,车门在脚底下,挪开案桌儿便露出来沙石,表示马车这会儿确实坠到了崖底。
九公子倚了车壁坐下,待略喘口气,便解开外裳,谢姜又抬手去扯他的中衣,中衣一掀,谢姜又是唬了一跳。
这人肩胛处有条半寸长的口子,此时皮肉外翻,血水一股股从里头涌出来,看起来悚目惊心。
谢姜不由眼里发涩。
“下落时石头剌住了,无碍。”九公子看了谢姜小脸儿,想了想,忽然唇角儿一翘,调侃道:“初见时阿姜与本公子缝伤……眼不眨手不抖,怎么这会儿反倒想哭呐?是心疼本公子了么?”
都这点儿上了,还要调侃两句。看来仅是受了外伤,还好。
谢姜暗暗松了口气,只心里想归想,嘴巴却反驳道:“本娘子是心疼大子他阿父,哪个心疼你哎,转过去!”说着话儿,左手捏住这人伤处肉皮儿,右手拿了弯针一戳。
大子他阿父?九公子寻摸出来这话的意思,刚要开口,忽然“嗤”一声倒抽口冷气。
既然开了头儿,谢姜哪还管他又是抽冷气儿又是咳嗽,当下只凝神给这人缝伤。待缝合好伤口,她又拔拉了桌匣里的瓶罐儿,从中找了止血药膏给这人抹上,抹过药膏便入拿布条儿缠妥。
一切做完,谢姜眸子一转,车壁上大大小小尽是窟窿,她便索性走过去接雨水。只她刚弯腰……察觉到腹部往下一坠,紧接着有股热液顺腿而下。
谢姜不由“哎!”了一声。
“怎么了?大子又踢人了么?”九公子一手揽住谢姜,另只手去抚她的腰腹:“来,到我怀里来。”
谢姜瘪瘪嘴巴,有气无力道:“这回不是踢人,是……是想要出来。”
九公子唬了一跳,不由自主道:“不充!”说了这句,小心揽过谢姜:“这里四处漏雨,好歹等回去了再说。”
还不充?还等到回去再说!当这种事儿你说了算呐!
论心智论谋算,这人也算是卓然无双,怎么碰上这种事儿像个傻子?谢姜眼珠儿向上一斜,瞬间翻了个小青眼儿。
刚才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这会儿九公子也反应过来,咳了一声,道:“想必这会儿远山凤台几人正想法子下来……阿姜且忍一忍。”
忍不忍由得了自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