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算是老城乡,你林尘也做不了一言堂吧?”
挂不住面子的老货是很可怕的。
觉得啤酒有点涩,林尘将之倒掉,升上一杯茶,抿了一口,这才看着耿精忠冷冷的道:“果然是有其父才有其子,你们耿家的人都很不可一世嘛。”
“耿精忠,零州第一首富,好大的名头!”
“不错,以你的交际圈给你儿子安排在乡政府、区政府、省政府哪里都可以,但是安排在哪里不是人民的公仆,安排在哪里职责不是为人民服务?”
“安排在哪里,朝庭和人民会给你耀武扬威的权力?既然你舍不得你儿子放弃威风八面的排场,又为何放任他去做一名公务员?”
“舍不得前呼后拥?舍不得招摇过市?好啊。子承父业嘛。让你的儿子继续干你的房地产啊。到时凭你们耿家的财势只要不触犯法律哪等的荣光你不能享受?你干什么都可以!”
“是的,我林尘就是一个小小的老城乡乡政府朝委办公室主任。”
林尘做出了表示一点点的手势,道:“微不足道!甚至论身份连与你零州首富吃饭的机会都找不到。在老城乡更不可能一言堂。”
“但是!”
林尘话锋一转,蓦然抬高了声音:“只要你儿子还在老城乡乡政府当一名公务员一天,只要你儿子干了不该干的事情,我林尘身为老城乡乡朝委办公室主任就有权力也有义务该批评的就要加以批评,该处罚的就要加以处罚。”
“你搬得动任何人搬不动朝的纪律,你改得了任何东西改不了国家的法律!”
林尘扬身而起,向前一步,几乎是咆哮而出,结果让好些人沐浴在了他的飞扬口沫下,其中就包括了零州市第一首富耿精忠。
林尘的铮铮铁语,让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魅宾大酒店的大堂经理紧蹙秀美,满脸厌恶的看着林尘,正欲招呼保安把林尘给扔出去,被魅宾总经理以及耿精忠两人及时制止了。
特别是耿精忠,被一个他眼中的小屁孩平白无故教训了一顿满腔的憋屈,瞪魅宾的美女大堂经理的时候,狠厉的目光差点没有美女经理给吓出尿来。
见到耿精忠和自己有共识,魅宾的总经理大松了一口。他之所以拦住大堂经理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比大堂经理想得更远。这林尘实在义正言辞的跟下级乡干部讲朝的纪律和人民公仆该有的素养,这可都是些敏感的话题。如果魅宾在这个时候把林尘‘请’出去。这要是传出去的话,那么明天魅宾就可以关门了。
政府平时一般的事情虽然是大肚量的宽容商人和公司的,但是一旦涉及到纪律性的东西,没活腻的谁也不要妄想骑到政府的头上来。
其实魅宾的总经理也恨林尘恨得牙痒痒的。因为林尘差点害他得罪了本地首富,心中现在还心悸着呢。
耿精忠毕竟是老狐狸,摸滚打爬江湖这么多年在关键时刻头脑还是很清晰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几十年前就吃透到了骨子里,今天林尘占了一个理字,为了他儿子的政治前途容不得他头脑发热。
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呵呵,林主任不愧是青年才俊啊。说得每一句话都能让人感觉更明悟。”
江湖跑的老,脸皮跟着老。耿精忠风云零州市数十年,脸皮什么的早已经看淡,结果翻脸比翻书还快,立马就是雨过天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前是我鲁莽了,还请见谅。”
耿精忠又一指耿怆,道:“耿某一介粗鄙商人,许多大道理不懂,教不了这个臭小子许多,把这小子脾性惯得跟纨绔子弟一样,以后还请林主任多多教育,该敲打的敲打,该处罚的处罚。”
这回,耿精忠没有了之前的阴阳怪腔,语气诚挚了许多。
耿怆瞪大眼睛看着耿精忠,满眼不可思议。他完全没有想到刚才还为他撑腰的父亲,一下子就把他给卖了。
耿精忠的这一手玩得十分漂亮,虽然没有章法,但的确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功效。
他首先贬低了自己和耿怆,明着示敌以弱,实则暗度陈仓的把耿怆从不可原谅的深渊中拔了出来,同时又暗示了耿怆只是教育偏左了,其实还是一块美玉,要林尘多多提点和提拔。而且更漂亮的是,他没有对林尘许诺任何好处,全部空手套白狼。
对于他所在的这个层次来说,林尘还不值得他投入扶持的资源。
官商其实是分不开的。一个本市首富的许诺其实对林尘的仕途大有好处。但是耿精忠明显是打着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卑鄙主意,林尘虽然心知肚明,但是现在他终究人微言轻,耿精忠能够放下身段已经很给面子了,也不得不捏鼻子认了。
其实从头到尾林尘也没有过利用耿精忠手中资源发展自身的想法,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遗憾不遗憾。商人的资源拿得容易,还得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套牢了。
况且,耿怆是一心倒向自己的人,林尘也只是本着敲打的目的,致耿怆于死地也不是他的初衷。是该借坡下驴的时候了。
“呵呵,耿伯父,抱歉抱歉。”
占了优势的林尘翻脸翻得比耿精忠还快,和个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就笑着赶上去紧握住了耿精忠的手。变脸速度之快直让所有人咂舌不已。
“小侄之所以敢掉着脸批评耿怆也是断定了耿伯父是识大理的成功人士,心胸宽广,大人有大量,度量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