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傅君婥一声怒喝豁然站起,手按剑柄冷冷的盯着刘健。
“傅姑娘冷静啊。”宋师道连忙站了起来想要安抚愤怒的傅君婥。
刘健却是一脸好笑的盯着傅君婥,他没有指望自己的话可以说服傅君婥,实际上傅君婥现在的这种态度正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因为他们的屁股从来都不是坐在一个凳子上的。不管怎么说,刘健都是汉人而傅君婥是高丽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你说杨广若是三征高丽赢了便是圣君!”傅君婥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刘健语气森寒的道:“你可知道杨广这昏君三征高丽害死了多少高丽百姓,天下间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个好大喜功的暴君而死去?”
刘健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傅君婥的问题,而是转而说道:“姑娘是高丽人吧。”
“是又如何?”
“那就很简单了。”刘健指了指傅君婥又指了指自己:“姑娘是高丽人,所以为高丽人的痛苦而伤心。我不是高丽人,高丽人死了多少,关我屁事?”
“你……”
不等傅君婥说话,刘健又接着继续道:“其实说实话,我觉得高丽人不应该恨杨广,相反的应该感谢杨广。不管是谁当皇帝,征伐高丽都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因为如果不是杨广的话,高丽可能早被就灭了。”
“放屁!”傅君婥再也忍不了刘健的胡言乱语,大声的争执起来:“若不是杨广这个昏君三征高丽,怎会弄的高丽民不聊生?高丽和中原无怨无仇,若不是杨广这个暴君好大喜功,又怎么会三征高丽!”
“正是因为三征高丽的是杨广那个既聪明又愚蠢的傻瓜,所以高丽才仅仅是民不聊生的程度而已。”刘健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接着道:“至于杨广为什么要三征高丽看看地图就明白了,我就说一个类比吧让姑娘你容易理解一些。这么说吧,假如有一天你正在睡觉,这个时候你发现在你的床头边上站着一个小孩,这个小孩的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姑娘,我就问你,这种情况下你可能睡得安稳吗?在这个故事之中,睡觉的那个就是中原,而那个手握钢刀的小孩就是高丽。姑娘,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无怨无仇?这小孩都拿着钢刀站在你的床头了,再怎么无怨无仇,你能放心他站在那里吗?”
当然不会!
虽然傅君婥没有回答,而是依旧抿着嘴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刘健。但是看她有所动摇的眼神,刘健就知道傅君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说法。确实,征伐高丽跟杨广是否好大喜功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但凡是个思想正常的人坐在当时杨广的宝座上都一定会去进攻高丽。因为如果不把高丽灭掉又或者打趴下的话,作为皇帝恐怕睡不安寝,随时都要担心高丽哪一天会突然南下挑起战争。
但是,傅君婥却绝对不肯接受刘健关于高丽应该感谢杨广的说法。这简直太荒谬了,一个给高丽人带来无尽苦难导致高丽上下几乎崩溃的暴君恶魔,高丽竟然要感谢他?
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加荒唐的事情吗?
猜到了此时傅君婥心中的想法,刘健决定趁胜追击进一步的增加自己的说服力:“至于为什么我要说高丽应该感谢杨广的愚蠢,因为从一开始,杨广给自己划定的敌人就不是高丽一个,而是两面开战。一方面他的敌人是高丽,但是另一方面他更重要的敌人却是国内的世家门阀,没错就是以四大门阀为首的门阀势力。实际上,在整个高丽战争之中,门阀势力才是杨广第一针对的目标,至于高丽,能灭掉就灭掉,灭不掉也不打紧。”
“刘兄你说杨广那昏君的第一目标是国内的门阀而不是高丽?”宋师道看着刘健紧皱着眉头问道:“刘兄你这样说有何凭证?”
刘健在听说了这话之后却一脸惊讶的看着宋师道反问道:“宋兄,这事儿旁人不清楚,你应该是心知肚明的啊,何必跟我装出这样一副样子呢?”
“我?”宋师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实在是不知道刘健为何说他应该心知肚明。
“我说宋兄你该不会是真不知道吧?哦,也对。”刘健笑着摇了摇头道:“宋兄毕竟是宋缺的幼子而不是嫡长子,本身就不需要继承宋阀,所以也不需要知道的那么多。确实,历来非继承者的儿子如果再某些事情上知道的太多太清楚,无论对于继承者而言还是对于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听了刘健这话,宋师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笑该哭还是该生气。因为确实如刘健所言,自小至大,宋缺对他都不太关心。
宋缺号称天刀,乃是天下第一用刀高手,其天刀八式号称天下刀法之最,天下第一刀。若非是因为宋缺身为宋阀之主长期盘踞岭南足不出户,其声威应当不在号称三大宗师的散真人宁道奇之下。
但是身为宋缺之子,宋师道的兵器却是剑。
没错,宋师道未曾跟随宋缺学过哪怕一天刀法。他一身武功都是学自叔叔‘地剑’宋智,只从这一点来看,恐怕宋缺就从未曾将宋师道视为自己的继承人过。
再看看宋师道现在在干什么?
贩卖私盐。
没错,私盐确实利润极大,对于岭南宋阀来说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财源。但问题是贩卖私盐这个行当跟宋师道宋家公子的身份实在是不相配。看看李阀那两个,李承乾和李世民两人有谁会以贩马为生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