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微微一笑,“为何不,那份布军图也并不是全部是假的,他拿到之后,定然会先试上一试,若是要试,他定然会选择离他的驻军最近的地方,那一处,是确实有人的,只是不多而已,他尝到甜头,便自然会信了。”
云裳却没有像靖王相像的那般乐观,因为云裳知道,在上一世,靖王可是在这位夜郎国三皇子手中吃过亏的。
云裳正想着,便听见“嘶”的一声吸气声,抬起头来,便看见靖王似乎是想要端起桌上的水壶,却一不小心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早上为了逼真一些,靖王一直到现在,也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而已,云裳便瞧见伤口似乎撕裂了,血渗了出来,衣服上也沾上了血。
云裳皱了皱眉,连忙道,“你伤口裂开了。”说着便走了过去,将宽大的衣袖撩了起来,解开布条,便瞧见深可见骨的伤口被扯得裂开了。云裳又皱了皱眉,走到屏风后拿出一个白玉小瓶,往伤口上倒了一些粉末,才又找来一个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云裳没有瞧见,靖王嘴角的笑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念叨,“我瞧着你这两日跟个正常人一样,还以为伤不是很严重,没想到这么深,以后莫要拿这样的重物了。”
“哪有那么矫情,不过是小伤而已,我身上这样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光是有疤的,便数不清了,没事的。”靖王扯了扯嘴角,“在这边关,哪里由得自己,这算运气好的,还能包扎,这两日也没什么战事,得以休养两日,三年前在北方和夏国打仗的时候,我被射了一箭,追兵一直在后面追着,连停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天还在下雪,我便跑进了一座深山中,在雪里晕了过去,后来大难不死,醒来之后还自己摸索着找来接应的部下。那次伤口没有及时处理,都化脓了,可让我在**上躺了好些日子,一只胳膊都险些废了。”
云裳听得心中一紧,只觉得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难受极了,半晌,才勉强的笑了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不管如何,身子总还是要保重的,活着,便是最重要的,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只是会让关心你的人难受罢了。那么多疤可不好看,以后皇叔有了王妃,王妃嫌弃你了怎么办?”
靖王闻言,抬起头来望向云裳,“嗯?嫌弃?没事,雪岩神医那里有许多去疤痕的药。只是……”靖王苦笑了一声,“若是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王妃之位便让它空着,那样就不会有人嫌弃了。”
云裳的手顿了顿,才打上了一个结,没有接话,只是道,“伤口碰不得水,我这个药比军医的要好许多,皇叔你便拿着,叫军医用这个药。”说着便将手中的白玉小瓶递了过去。
靖王却没有接过来,只是道,“军医的药虽然起效慢一些,但也是有效果的,这药你还是放在自己身上,若是有个什么小伤的,也要应应急。”
云裳一愣,低下头望着手中的白玉小瓶,低低应了声,“好。”
正在云裳有些尴尬的时候,门帘却突然被掀了开来,门外走进来的,是副帅,副帅一见靖王袖子被撩了起来,还露着绑着布条的胳膊,再看看云裳手中的药瓶,便知晓方才营帐中的两人正在做什么,忍不住面上微微有些红,低下了头急急忙忙道,“王爷,出事了,华镜公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