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往内一瞧,四壁果然有四字“西城潜龙”。
袁玄继续讲道:“我便突发奇想,莫不是这木匣与沈万三有关。当年沈万三在武当山留下此物,本是为了那复仇计划,颠覆大明江山,却不料时光已然,物是人非,武当易主一久,便有心借此邀功。我想那严嵩说到底却是严家的人,有意包庇本家,拦下此物。后来我一直保管此物,时间一长,严嵩也不曾来索要,我被贬于此便将它带了出来,一番苦究,终于窥得天机。”
袁玄见林寻神色异常,忙询道:“怎么了?”
林寻听罢,心道老师待我如己出,自己也不应有所保留,当下便将自扬州后的经历一一告之。其中不乏凶险,袁玄也是听得惊心动魄,叹道:“你果然也与此事有缘,卷入其中,确实身不由已。”
袁玄道:“那西城潜龙真是空无一物?”
林寻点头道:“嗯,那石阵好像只作困人之用,并没有任何线索。”
袁玄长叹一声,不禁哀从中起,道:“不想这些年来,我还是不曾了了师傅心结。”
林寻见袁玄悲痛欲绝,忙指着木匣四面,道:“老师不在商界,有所不知,这木匣上雕刻的不是他物,正是我们四大家族的财神信物,玉佩,宝戒,貔貅,玉玺,一样不缺。”
袁玄“咦”地一声,双手捧过木匣,细细察看,道:“嗯,确实。”袁玄忽的痴笑起来,道:“哈哈,果然不错,是沈万三,那我是解对了。”笑了一阵,袁玄又是一脸迷茫,抬手扇自己一耳光,狠骂道:“真是荒唐,若是真的,那西城潜龙…我又何来欢喜啊?”
话说之间,掩面痛哭,只见浑泪滴下,听得袁玄痛呼道:“西城潜龙,黑金万入,惜我华夏,惜我华夏啊…”
林寻见状,便觉一头雾水,道:“老师…”心中却也是无解,只好出声又止,
过了良久,袁玄缓缓抬头,两眼红肿,道:“天命虽然,却是不能阻我泱泱华夏,就算有违天时…”话到最后,已细不可闻。
林寻正要说话,却见袁玄起身,道:“这月你不要来了,下月会试过后再来见我。”
….
四牌楼文武殿,除了袁玄,北监众人尽汇聚于此,此时都望向正上座,只听沈坤正缓缓开口道:“各位同僚想必都已经知道了,今年会试不比常年。”
孟焦站起身来,道:“这北监请得景王要亲来督学,势头不小。众所皆知,景王黩武,若是今年我们输了武斗,却是要丢大面子。”
沈坤叹了口气,道:“正是,只是我南雍已连输六年,怎么与北监斗?”
张玉景道:“若是武斗,我却有一人推荐。”
众人齐刷刷望了过来,张玉景缓缓道:“只是…。”
说到这里,张玉景忽的停下,旁边人见她欲言又止,孟焦首先追问道:“只是什么?”
张玉景面露尴尬之色,道:“只是是个女子。”
众人一怔,只见孟焦摇头道:“那女子读书已是反禁,怎么能让她参加会试,岂不落了口实…”
“女子,女子,女子怎么了?”见张玉景怒视过来,孟焦才觉得话语有些不妥,忙改嘴道:“张阁主是先帝亲赐,自是不同。”
沈坤见气氛尴尬,忙笑道:“虽说孟老先生话语冒失,但确实如此。”
众人哑然。
沈坤干咳一声,道:“当下先不说会试一事,这会试一过,便有更重要的事情。”
众人相识一眼,都心知肚明祭酒所说何事。
严世蕃笑道:“这是自然,祭酒大人还不放心严某手段?”
沈坤拂须,沉吟一声,才道:“倒不是不放心,只是这景王前来,我怕到时候情况有变啊!”
严世蕃冷笑道:“呵呵,我知道祭酒大人担忧何事。若仇仕图就此被检举,祭酒大人是怕,呵呵...从此南雍在景王面前失了份量。”
沈坤点了点头,道:“正是。”
严世蕃道:“我有法子让景王知道南雍的份量。”
众人都惊了一惊,沈坤忙问道:“什么法子?”
严世蕃正色道:“田忌赛马。”
在座众人哪个不是饱读诗经,当下会意,孟焦却是疑道:“这会试又不同赛马,参赛者要求文武缺一不可,一易顺序,岂不是坏了规矩?”
众人纷纷点头,以示默认。
严世蕃咧嘴,不禁笑出声来:“呵呵,有道是规矩是死,人却是活,孟夫子怎么不懂变通?”
严世蕃见众人仍是不解,续道:“会试六门,我们只需赢得过半,我们南雍历来书算乐见长,只要做足功夫,那三门不比何妨。如今皇上喜爱青词,我等先在书乐会试上大显光彩,至于算学嘛…我心中倒有一人选。”
孟焦老眼一瞪,道:“莫不是林寻那小子?”
“不错,”严世蕃拍手道:“正是他,林寻身出林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