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俞,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不等他说完,百里长歌迅速接了他的话头。
魏俞很显然一早就料到说出那些话会被打,他一溜烟跑了出去,等百里长歌说完话的时候,只见到一阵风将挂在树上将落不落的残叶卷下来。
回到屋子关上门,百里长歌轻轻脱了衣服将秘色小瓷瓶打开,指腹沾染里面的白色药膏轻轻往疤痕处抹擦。
药膏清凉,带着丹参香附特有的淡香味,她突然想起他昨日染了一分薄醉,全身透着淡淡酒香将脑袋枕在她肩膀上耍赖的样子,心中涌过一阵暖意,百里长歌想着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见不到他的时候牵肠挂肚,见到了又心跳个不停,连看一眼都会脸红。
又想起他对她说不要爱,永远停留在喜欢这一层便好。
她承认,她如今喜欢他,可也不带这么玩的呀,仅仅是两个时辰没见就牵肠挂肚,他要她一直喜欢,那岂不是让她牵肠挂肚之后再来脸红心跳,这不是折磨人吗?
想到这里,百里长歌磨了磨牙,心知自己又被这个男人给诓了,亏她昨日还因为他的一席话哭得稀里哗啦,没想到竟是被他给算计了!
“阿瑾,你好了没有?”魏俞在外面催促,“王爷没过来,我估摸着他应该是直接回了行宫,听说你们找到了重要的线索,那你可得迅速点儿,否则耽误了破案呢!”
百里长歌这才回过神来,加快速度抹完药膏穿上衣服出了门。
魏俞早已套好了车,伺候着她上去以后一甩马鞭朝着行宫方向驶去。
嘟嘟应该是一早就得到了百里长歌要回来的消息,穿了件厚实的棉袄和哑女一起等在行宫门外。
百里长歌一下车,他就立即扑过去,兴奋地“麻麻”喊个不停。
“小世子……”魏俞大惊,赶紧先一步拦住嘟嘟,温声道:“长歌秀身上的伤还没好,你不能这么粗鲁,否则她会痛的。”
“麻麻对不起。”听到魏俞这么说,嘟嘟张开准备抱百里长歌的双臂缓缓缩了回去,又低声道:“嘟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生气呢?”百里长歌笑着蹲下身,手指轻轻在他鼻尖刮了刮,又问:“你爹爹回来了吗?”
“还没有。”嘟嘟摇摇头,轻轻拽住她的胳膊问,“麻麻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
“呃……”百里长歌一时语塞,心中暗忖这孩子太会掐要害了。
她不好回答,只能将目光瞥向魏俞,魏俞嘴角抽了抽,走过来低声对嘟嘟道:“长歌秀原本就没有走啊,她只是去那边办差留宿了两夜而已。”
“真的吗?”嘟嘟似信非信地瞅着魏俞。
魏俞被他那犀利的小眼神盯得浑身一哆嗦,赶紧点头连连道:“奴才若是敢有隐瞒,就……就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百里长歌面部狠抽,想着这小子果真是滑头得很。
“你是新官,原本就不能娶媳妇儿。”嘟嘟皱眉盯着他,“爹爹说我才可以。”
魏俞被戳了痛处,泪流满面,“小祖宗,奴才服了你了。”
拉着嘟嘟向宫门行去,百里长歌冲站在一旁的哑女微微一笑,对方同样轻轻扬唇。百里长歌收回视线,心中思忖着自从见到哑女的时候起,她就觉得这个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那种感觉,就好像见到了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分毫不觉得生疏。
哑女一早就在百里长歌之前住的房间摆放了饭菜,几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由于百里长歌走的时候将东西都收拾打包去了别庄,此刻的房间看起来便有些空荡。
魏俞站在门口,看出了百里长歌的情绪,他赶紧道:“阿瑾你先用饭,等王爷回来后与你一起出去后,我再去别庄将你的东西收拾过来。”
“先别急着收。”百里长歌出声阻止。
“阿瑾,难道你……”魏俞一急,想着她不会是反悔了不想搬回来吧?
“不是那个意思。”百里长歌摇摇头,“因为待会儿我要和王爷一起出去查案,极有可能在今天知道一些真相,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就不必将我的东西搬回来了,因为我们很快就要回帝京,到时候直接从那边搬到车上就行。”
“真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开所有的真相吗?”魏俞的眼眸里含了一丝欣喜的光。
“我只是说有可能。”百里长歌道:“毕竟眼下还未得到证实,我只有一堆猜想而已,万一到时候是我猜错了,提前回不了帝京,你再去别庄将我的东西拿回来也一样。”
“嗯。”魏俞点点头。
百里长歌不再多言,拉着嘟嘟进门直接上桌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叶痕突然从外面进来,乌黑墨发上还沾染着几颗晶莹的晨露,他伸手将搭于胸前的一缕发丝揽到肩后缓步走到百里长歌身边,轻声问,“今天可有好些了?”
“好得差不多了。”百里长歌说完,递了一副碗筷给他,“你一大早出门,想必饿坏了,快坐下来吃饭。”
“不急。”叶痕摇摇头,目光掠在她受伤的那只胳膊上,“让我看看你擦药了没?”
百里长歌被他这一句噎到,目光悄然一转,看见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垂首站在一旁的哑女和耳根通红蹑手蹑脚准备出逃的魏俞。
视线再一转,左边是右手捏着小勺将饭舀得满桌子撒吃得不亦乐乎不明所以的嘟嘟。右边是长着一张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