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二十里外,房山境内首席霸爱:独宠杀手妻。青峰绕云,霞岭相连。走过流岚飞瀑,林中云雾飘渺,只闻鸟鸣猿啼,不见人烟踪迹。
慕绯气喘吁吁地跳下马,她追丢了南雪衣,甚至迷失在这一片陌生山林。触目所及都是一模一样的山崖峰峦,走不到尽头的森林幽谷。她逃开缇骑军追出城门外时,眼睁睁看着南雪衣不顾她声嘶力竭的呼喊,一跃上马,决绝的背影如风一般消失在视线尽头...慕绯急得发狂,在路上夺了一匹骏马狂奔追赶,一追就是出城十几里。
她亲眼看见南雪衣策马入山,不料追着追着,却再也追不到恋人的身影...
“雪衣,雪衣!”一声声绝望的呼喊回荡在深山幽谷,那人的影子还是遍不能寻!痛苦欲死的泪与汗水交织难分,慕绯牵着马,唯有那一丝信念支撑着疲累不堪的身子,她要找到雪衣,哪怕埋葬深山再也走不出这里,也要竭尽最后力气找到南雪衣...
不料她走着走着,幽静的森林深处突然有了别样的光景。一间简朴到极致的小木屋跃入眼帘,前有碧澈山溪,后有玉峰叠嶂。屋外笼着林中迷雾,草木花香,俨然是一处遗世独立的幻境!
“雪衣!”慕绯支离破碎的目光霍然凝聚,她狂奔上前,推开竹篱栅栏,屋外小院中种着不少花草,湿润的清香扑面而来。慕绯激动地唤着恋人的名字,推门入内,却见屋中一片昏暗,同样没有半个人影...
慕绯顿觉心如刀绞,满心希望又再度破碎。她颓然坐下,摸到烛火,点燃后光线骤然明亮起来冷心灼爱,美人有晴。只见木屋虽小却收拾得很是清爽。几案摆设皆以青竹或楠木制成,颇有久经岁月的雅致。烛火下恍然洒落一层层柔和色彩,莹莹淡淡。
掀起竹帘,里面又是一间小闺房,青纱罗帐,被褥整齐。另一侧摆了张小案,案上铜镜木梳,一支玉簪闪着幽幽碧绿的光芒格外醒目...慕绯黯淡的瞳眸顿时一亮,她拾起玉簪,青碧色翡翠宝珠在手心里流光盈动,不正是她送给南雪衣的定情之物——碧龙簪么!
慕绯又惊又喜,开心得险些叫出声来。紧接着,她又发现床榻上几个扎紧的包袱,拆开一看,里面除了南雪衣和墨成香的随身衣物,竟还有自己的几件衣裳!碧色烟罗衫、素绒绣花袄、甚至一件御寒的软毛织锦披风,这些衣裳,分明还沾着千里迢迢的风尘与辛苦!慕绯心中涩然一痛,顿时想起小时候她在碧云庵剃度后没了头发,是南雪衣为她彻夜赶织一顶狐狸毛帽子。这么多年了,有多少件衣裳经由她的手亲自缝补,慕绯自己都记不清了...
这世上除了死去的娘亲,不会再有一个女子如南雪衣这样待她,不会再有了!
一道道晶莹的泪滑落清秀的脸庞,碎如散珠,滴落在那一件件衣裳。慕绯终于忍不住排山倒海的负疚与思念,捧着那几件衣服低声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忽然打开,白衣清影,她疯狂追逐的人儿就站在了木屋门口!南雪衣回来了,她目瞪口呆地望着慕绯,雪腮涨红,脸上伤心欲绝的泪痕都还未褪去。慕绯闻声回眸,精致秀颜被泪水浸透,她在看清南雪衣的瞬间眼神狂喜,整个人都快要燃成一团火焰,毁天灭地...
“雪衣...”慕绯声音微哑,南雪衣如梦初醒般地盯着她,泪眸冷若冰霜,突然蹙眉转身,“砰”的一声又推门离去。“雪衣!”慕绯泣声唤她,丢开手中衣物狂追上去,“雪衣,雪衣你别走!”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跑出屋外小院,慕绯不顾一切飞身上前,一把拽住南雪衣的衣袖...
“你放开我!”南雪衣厉声喝道,她被慕绯死命拽住的身子摇摇欲坠,腰肢也被那人勾上来的手臂轻轻一揽,几乎要跌回慕绯怀里。然而慕绯迎来的是恋人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南雪衣凄冷的双眸如利刃穿透慕绯的身子,冰冷刺骨,直欲噬人。
“雪衣你听我解释,”慕绯强抑着心底翻涌的痛楚,低声哄道:“听我说完几句就好,你要怎么罚我骂我打我我都心甘情愿,我...”“住口!”南雪衣的怒喝截断了所有话语,紧接而来的是“啪!”的一声脆响,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打得慕绯左耳轰鸣,脸颊火辣辣地烧灼:“沈慕绯,我警告你...警告你别再靠近我半步!我不想见你!你滚,你被我逐出师门你忘了么!”
“你既然不想见我,为何又要千里迢迢出现在我面前?为何还要带着我的衣裳?!”慕绯泪水婆娑,她捂着滚烫刺痛的左脸,记忆里这是南雪衣第一次对自己真的痛下狠手,她痴痴凝视着恋人苍白愠怒的脸:“你以为你对我凶几句我就会放弃,就会离开你吗!我不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把四种灵药都找齐了,雪衣你知道吗!”
提及“灵药”二字,南雪衣不觉安慰反而一颗心痛得如被万箭穿透,汹涌的泪模糊了慕绯的脸,呼吸凌乱,气得浑身簌簌颤抖:“你要告诉我你和东方若情在一起就是为了灵药,你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满京城都传着你和她秽乱宫闱的丑事,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你是信他们说的,还是信你眼前真真实实的我?”慕绯反驳道,她小心翼翼搂住南雪衣的肩头,她炙热而蛊惑的眼神如一张巨网,渐渐勒紧南雪衣的身子:“我是你的绯儿,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和若情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明白,但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