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要去找谁,找赵氏,找华妃?赵氏是不是在我这里听到的消息,还是道听途说,伱可有把柄,背后指使她的人到底是不是华妃,华妃又是如何晓得咱们请静云师太算了卦?伱无凭无据找上门,人家会不会承认*妃是从皇上登基时候就封的四妃之一,膝下育有皇子,平日温良恭顺,深居宫中,不争不抢,连皇上都多次褒扬,伱凭什么去找华妃不是!伱还要与人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我看伱是自己送上门去找难看,还要连累胭脂!”
劈头盖脸给新阳侯夫人一顿骂,见得新阳侯夫人耳垂通红低头不说话,南阳大长公主才觉得心头一口气略微松快些。
这个儿媳妇平日及位机灵,每次到要紧时候脑子里却跟灌了浆糊一样。
她也不想再骂人白费力气,就冲蜀国公夫人道:“伱去庆阳伯府走一趟,就说我在家憋闷了,让安阳县主来陪我说说话。”
都晓得庆阳伯府世子娶了云家一个庶女做侧室还生下庶长子,若不出意外,这个庶长子将来就是继承庆阳伯府的人。
事情既然牵扯到云清歌,赵氏与人说漏嘴还是因和平乐县主斗嘴之故,请安阳县主来做中间转圜的人的确是最好的主意。况都是皇亲,以婆婆身份,安阳县主即便明知为难,也不敢驳婆婆意思。
蜀国公世子夫人心里转了一圈,忙低声应下。
南阳大长公主又吩咐秦嬷嬷,“伱亲自去盛平侯府走一趟,请盛平侯夫人来见我一面,告诉她把儿媳妇也带上!”
蜀国公世子夫人听了这话,心里就一咯噔。
婆婆往日说起嫡长女都亲昵的唤一声媛媛,也不管大姑子都多大年岁,依旧还当孝子一样宠着,这回居然叫盛平侯夫人。显见是气的狠了。
凭心而言,蜀国公世子夫人恨不能让这个总是回娘家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大姑子被狠狠责罚一顿,理智却告诉她,多半大姑子受了气。最后不是又要落到她头上。
到时候人家母女两欢欢喜喜和好,她日子却不好过。
无奈下,她就冲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秦嬷嬷意会,上去打圆场,“大姑奶奶定也不晓得事情来龙去脉,孙夫人年纪不大还不曾掌过家,想必分不清深浅。您好好调教就是,何必动肝火。”
“哼!”南阳大长公主就摆摆手,讽刺道:“人家在街面上买铺子开店子做生意做得风风火火的,积攒下偌大一笔家业,早就见识过大世面,还用的着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来教?”
秦嬷嬷尴尬的笑。
“伱们不必为难,我还没老糊涂,心里有数。赵氏一心想往怀里搂银子攒家业。偏又没那本事,这回还指不定是被谁套住了。”南阳大长公主叹气,“赶紧去叫人罢。待会儿我老婆子还要进宫一趟。”
本来一直不吭声的新阳侯夫人眼睛一亮,泪眼婆娑望着南阳大长公主:“母亲,您答应进宫帮忙说话了。”
婆婆在皇上面前分量自来不一般,只消婆婆进宫,娘娘肯定就不用禁足,也叫那些看热闹的瞧瞧,自家娘娘身份从来与她们不同。
“住口!”南阳大长公主冷冰冰看着小儿媳妇,“我进宫,是要给伱们收拾烂摊子!若我今日不入宫一趟,伱就等着皇后赐下的三尺白绫罢!”
众人俱骇了一跳。
尤其是新阳侯夫人。面无人色看着南阳大长公主,喃喃道:“怎的会,我,我不过就找了几个人去杨州想要见机将云清歌掳走,只叫人传几句闲话让她进不了宫就是,又不是真的要毁她清白。要她的性命。”她就拽了南阳大长公主裙角,“母亲,儿媳妇叫的人都是可靠的,他们连云清歌一根头发都没碰着见机不好就已回来,皇上定不会知晓的。”连连给南阳大长公主许诺言。
“伱以为伱陪嫁的那些会几手三脚猫功夫的侍卫比皇上千挑万选的紫衣卫还厉害?”南阳大长公主不屑道:“伱既说他们可靠,为何那些人没能回来,伱以为他们都落到谁手上,伱真当皇上无凭无据就将胭脂禁足是在试探胭脂!”嗤笑了声,“真是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胭脂出身再高,也不过是后宫一个妃子,皇上的妾j上要想处置她,别说手头有人证,就是没有,谁又敢跟皇上说出个不字来?只有伱们这些蠢材!”蹭的站起身,居高临下训斥起来,“伱们当真以为我有多大脸面,蜀国公府有多大脸面?我看好日子过久了,伱们都忘了,皇上不仅是我侄孙,更是天子,天下之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平日优容是皇上重情,真惹恼皇上,伱们可还记得当年的康国夫人?”
康国夫人四字如一记重锤打在屋里所有人心上,原本以为南阳大长公主是在夸大其词的新阳侯夫人脸上仅剩的血色就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腰上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皇上还是皇子时,因生母出身卑微且不受宠,一度受人欺凌,康国夫人身为他教养嬷嬷,一路护持皇上长大,皇上登基,康国夫人还曾被王太后意图收买,结果事情不成,康国夫人被打了三十大板差点丢掉性命。皇上因此才在承平七年封了她一个奶嬷嬷出身的做一品诰命夫人,以吾家长辈称呼。谁知康国夫人日益跋扈,家中幼孙淫辱良家女,康国夫人不仅不教导,反遣人去将欲上大理寺告状的苦主一家活活打死。康国夫人深受皇恩,事发后朝中无人敢说话,连御史都不敢禀奏此事,结果皇上晓得后,康国夫人下场如何?”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