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妻子性情的云华煦就猜到后面事情有些不好说出口,他想阻止,谁知云华烈早已憋不住,追问道:“后头怎的了,三嫂,您快说罢。”
二老爷也在边上催促,“都是一家人,说出来不妨事。若是六丫头那里欺负人,我就去找老三说话。”
听得二老爷这样说,云华煦心中泄气,就冲姚蓉蓉使眼色。
姚蓉蓉这才放心大胆的继续说下去,不去管边上瑟瑟发抖的云清梦。
她本就是想给个教训与这忻子,出一口恶气,也只在乎相公会不会责备她,至于坏事的忻子会不会心生怨恨,就顾不得了!
以前掏心掏肺对人好,也没见人领情,只可怜她的孩子。
右手不着痕迹在泄上抚了抚,眼中悲色一闪而逝,姚蓉蓉正色道:“我与六妹妹出去,六妹妹那位师兄,李家蝎子就道忻行止不检点,一个劲朝他身上扑。我自然不信,忻是什么样人,那里还有许多丫鬟奴仆瞧着呢!我又问冬青,冬青道是忻更衣回来,见得李公子身上沾了污渍,有心送帕子给李公子擦一擦,李公子伸手去挡,下手重了些,忻一时没站稳,才摔到李公子身上。”
“那到底有没有……”二老爷脸红脖子粗的急忙追问。
“没有没有。”姚蓉蓉忙否认,“李公子朝边上退了一步,忻摔了一跤,媳妇瞧过了,摔得不重。”
“哼!”二老爷却并未就此松口气,气急败坏喝了盅茶,在屋里束手来回走了几圈,方大骂道:“这事不能就算了,梦丫头明明是好心,那小子忒不识抬举。还敢在下人面前坏我女儿的名声!”重重拍了一巴掌桌案,怒声道:“我这就去找老三。无论如何让那小子给我个交待!”
此话一出,云华煦和姚蓉蓉对视一眼,满是无奈,跪在地上的云清梦却倏然抬头。露出丝控制不住的喜色。
二老爷一天到晚在外头胡来,加上云家不比往日,他走出去分外有脸面了些,难免胆气更壮,他又不晓得李承翦身份,更从不认为自家有错,自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云华煦几个却都清楚李承翦是洛阳李家嫡出的公子。
焦妈妈生怕二老爷乱来真闯祸。忙道:“老爷,您不能去啊,再这样一闹,咱们家姑娘名声要是不要。”
二老爷立起眼,“废话,我这不是就要去为梦丫头讨公道9得先瞧瞧那小子什么出身。”还点了几个粗壮的仆妇,眼看要大干一场。
自以为这回有理走遍天下的二老爷无论焦妈妈如何劝说都不肯听。
云华烈与姚蓉蓉不好在胡搅蛮缠二老爷面前说自家惹不起别人,免得让二老爷下不来台。只好拐弯抹角的让二老爷稍安勿躁。
奈何云清梦在旁边越哭越大声,二老爷听的心痛又头痛,执意要去。
云华烈终于隐忍不住。用力按了按鬓角,上前二话不说夺下二老爷手里拿的棍棒,抬手一折,将两截木头丢在地上,发出声巨响。
不等二老爷骂人,云华烈就道:“爹,就你这幅身板过去,不用两下人家就能打得你头破血流。”也不管二老爷脸色多难看,继续道:“再说了,人家是洛阳李家嫡出的公子。您惹得起么?”
“洛阳李家又如何,我……”二老爷忽停下叫嚣,瞪圆眼睛,“你说他是洛阳李家的人?”
云华煦叹气,“爹,这事情就算了罢。倘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妹妹吃亏,祖父那头也必不会帮忙。”
二老爷这人最识时,他这么多年去过老太太面前犯浑,敢跟大老爷挥拳头,也能在大太太最风光时候不给她脸面。都是因晓得老太太无论如何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要面子,怕别人说不认兄弟的大老爷不能不顾兄弟情。大太太更是个纸老虎,离开老太太与大老爷,根本在云家什么都不是。
他从来不敢真的去顶撞老太爷,顶多私底下嘀咕几句,就是晓得老太爷一狠心是地地道道六亲不认!
这事情真闹开来,爹那个人怎可能得罪李家帮忙自己这一房说话!
二老爷心里衡量个来回,不甘不愿坐回去,“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让你妹妹白被人坏了名声。”
“谁坏她名声,还不是她自个儿送上门去,好端端的给人递什么帕子……”云华烈没好气的嘀嘀咕咕。
“是,是我不要脸,是我嫁不出去想攀高枝!”一直啼哭的云清梦忽放声嘶喊,“我让你们丢脸了,给我议亲,议来议去都没人肯要我,半个杨州城的人都在看我笑话,说我是嫁不出去还想要找个高门大户,说我一辈子都别指望嫁出去,连下人都敢在背后说我是非。”
毕竟是一直疼爱的妹妹,就算闯了祸,也总会不由自主的原谅。
云华烈看妹妹气成这样,不由讷讷道:“好了好了,哥哥说错话,你别气了。”
云华煦忙给妻子使眼色,让她劝一劝。
心中虽万般不情愿,姚蓉蓉到底还是过去拉云清梦起身,温声道:“妹妹消消气,你哥哥他们怎会嫌弃你,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说话一贯如此,待会咱们叫他与你赔不是。”
见云清梦顺水推舟扭扭捏捏跟着起身,就用帕子给她擦脸,“妹妹是听那个下人在那里碎嘴,告诉了我,咱们将她一家子都打发去庄子上!”
不提这事,云清梦也就别扭着过去,到底是她先惹出祸。
可听姚蓉蓉说起这事,她便再也忍不住,再度嚎啕大哭起来。
“人家都在背后说我,说我明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