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冶哈哈而笑道:“军师真是趣人,老朽得遇军师这样的奇才真是不虚此生了。”
临出门,伺冶忽然想起一事,躬身一礼,道:“我还要待那日围观的百姓谢过军师。”
贺然扶起他道:“这就不必了,本就怪不得他们。”
伺冶点头道:“是啊,设身处地的想,换谁在那样的情形下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本是极不赞成绑他们请罪的,可拗不过众人。”
贺然指了指心,道:“执政者若都能凭心作事,律法典章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律条定的再严密也会有破绽,以心为衡,则万恶难藏,公道才能彰显于世。”
伺冶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妙论,老朽记下了。”
送走了伺冶,穿桶叹息道:“今日总是知道什么是真贤士了,相较之下,那伯葵可就差得远了,我在请他的时候就看出他是假意推脱的,估计是想让军师亲自去请呢,这位伺老先生真是洒脱自如,真情真性。”
贺然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做人难就难在一个‘真’字上,他夸的我真舒服,我以前只当你阿谀奉承的功力已登峰造极了,可一比之下云泥立判,你好好跟人家学学吧。”
穿桶笑道:“论奉承时的心我是和他一样真的,只是才能名望不及他,所以军师听着也就不如他那样受用了。”
贺然哈哈笑道:“这句奉承的好。”他说罢收起来玩笑的神情,“通过这些日做事,我已看出你的才华了,如果只让你在军师府作个长史真是太屈才了,我回头在大王面前举荐一下,你还是入朝为官吧。”
穿桶淡然一笑道:“我是冲军师来的,并非是为作官。”
贺然心下感动,看着他道:“承蒙你高看,那……你就作这个长史吧。”
穿桶躬身道:“谢军师,吾愿足矣!”
贺然扶起他,道:“以后不必多礼了,刚才伺老先生说的好,圣主现,贤士出。我不是什么圣主,我知道你们是因新政之故才甘心出来为民操劳的,以你之才足可位列卿相,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愿在这里作个长史,那我就顺你之意,私下咱们就以兄弟相待吧。”
穿桶坦然道:“那我就不客套了,放肆之处你可不能怪罪,我可是最厌烦向人行礼的,这些天比我这几十年施的礼都多。”
贺然皱眉道:“这些天你哪行过几次礼啊?这么说来你活了这几十年都没施过几次礼,真是……唉!”
穿桶动了动嘴想反唇相讥,可终究相识日短不敢太过随意,忍下了到了嘴边的话。
贺然哈哈笑道:“你要是总是放不开,那只能一直吃亏了。”
穿桶自信的笑了笑道:“等我真放开了,吃亏的就是你了。”
“这话你可说的太早了。”贺然大是不以为然,“我这伤还得养些日子才能启程回去,你也别在这闲着了,带几个僚属先回鸣钟城吧,去兵部呆些日子了解一下国内兵马状况,顺路去平城拜会一下时相令,以后的事务就多多依仗你了。”
“领命!”穿桶身子躬了一半,又直了起来。
贺然指着他笑道:“在这一点上你是作的最好的一个,看来你以前真不愿向人施礼,不会是来我府中之前刚跟白元学的礼数吧?”
穿桶再遭打趣,自认倒霉的晃了下头,转身去了。
投pk票支持作者获赠积分和k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