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棠深知这白雪枫手段历害,霸道强势,林中元都不敢得罪她,所以,这林府她说了才算,想在林府翻身是没可能的,她也必走无疑。
“娘保重。”林秋棠也不喜欢白雪枫这势利的嘴脸,恨不能快些离去,转头拍拍马华梅的手背,便窜身上了马车。
“杏儿,小心照顾小姐。”在白雪枫的面前,马华梅只能小声的交代杏儿。
杏儿点点头,满脸的忠心,白雪枫轻蔑一笑:“这丫头福份不差,得这么一个忠心的奴婢。”
马华梅不敢支声,只陪着笑应道:“杏儿的确是个不错的丫头。”
白雪枫淡淡的扫过一旁的车夫,刻意交代道:“午时小姐要去绣庄看布匹,你早些回来,别误时辰。”
车夫自然明白夫人话中之意,当既点头:“明白,小的一定尽快赶回。”
马华梅听了,不由的一惊,依照路程,在午时之刻,马车根本无法按时回来,除非、、
想到这里,马华梅眼里又擒满了泪,天又在下雨,女儿病着,那泥泞的山路,可怎么是好啊?
白雪枫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车夫跳了马车,一声喝斥,马车便出了林府,直奔光照寺。
雨打在车棚上,当当作响,杏儿拿着厚厚的棉被将林秋棠裹的严实,林秋棠心力交悴,一直闭着眼睛不作声,她还没有从背叛的痛苦中缓过神来,也许去寺庙里住段时间也好,希望佛光能照亮她灰暗的心情,指点她一条明路。
上苍仿佛知道人间的疾苦,一直哭个不停,雨势渐大,马车停在了离光照寺五里之地停下,车夫一副鄙视嘴脸催促:“三小姐,对不住了,小的还得回去给大夫人复命,就不能送你上山了,你自个儿去吧。”
“我说张丰,你这什么意思?我家小姐身上还有伤,你就把我们扔半路上不管了?狼心狗肺的东西。”杏儿瞪大眼睛,气咻咻的骂道。
车夫张丰是林府的长工,此刻听到杏儿的骂声,露出yín_jiàn的笑,不规矩的伸出来摸了摸杏儿的脸蛋:“我说杏儿,你何苦委屈自己跟着这个傻子呢?我去求大夫人,把你许给我做夫人吧,保证让你吃香喝辣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杏儿恼怒的拍打他的手。
“哟呵,你个泼妇,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上的。”张丰气恨恨的盯着杏儿放下狠话。
“放手!”杏儿急的俏脸苍白,张丰却故意调戏,不肯松手。
坐在一旁沉浸在悲伤往事里的林秋棠看见那车夫色急的样子,二话不说,拔下头上的珠叉,狠狠的往张丰的手背上一扎。
“啊、、”张丰痛叫一声,顿时松手,手背已是血流如柱,痛的他在地上翻滚起来。
杏儿见状,拿了包袱,拉着林秋棠急急道:“小姐,快走。”
林秋棠便跟着杏儿深一脚,浅一脚的冲进雨中,拼了命的往前跑去。
“前方有座废庙,去避避雨吧。”跑了一段路,杏儿欣喜的发现前方有可供避雨的场所。
林秋棠被雨一淋,脑子渐渐清醒,冷意窜过全身,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着杏儿亮晶晶的眼睛,她方知早已脱离苦海,变成了一个不受宠的官家小姐。
进了废庙,杏儿赶紧从里面捡了一些枯柴生起火来,忙呼道:“小姐,快把衣服脱下来烤烤。”
“杏儿,谢谢你陪着我。”林秋棠将湿透的外衣脱下来交给杏儿,抬起头,带着一丝感激说道。
杏儿不由的一愣,诧愕的望着林秋棠,难于置信道:“小姐,你方才说什么?谢谢我?”
“是啊,在我最穷困落迫的时候,你还愿意陪着我吃苦。”林秋棠莞尔一笑。
杏儿用力的擦擦眼睛,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傻傻笨笨的小姐竟然开口说谢了。
林秋棠见自己的言语吓住了杏儿,闷闷的笑道:“你不必惊讶,我已经不笨了。”
“真、真的吗?小姐,你变聪明了?”杏儿惊喜若狂的冲过来抓住林秋棠的手,惊叫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笨,小姐,真是太委屈你了。”
林秋棠无语翻了个白眼,杏儿的表情是不是太夸张了。
“小姐装笨,是为了逃过大夫人的眼睛,这都怪那可恶的神棍,说什么小姐将来是富贵命,大夫人一直都踩压着小姐和夫人,让杏儿再看见那神棍,一定不饶他。”杏儿一边念叨一边拿衣服哄烤。
林秋棠笑而不语,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跳跃的火苗,妻和妾室之间的斗争是不会消停的,大夫人容不下她也是理所当然,如今离开了府,也落得耳根子清净,只是苦了娘,她还要受冷眼和折磨。
“要我说,小姐可比大小姐美多了。”杏儿气恨恨的咬牙,伸手填了一些柴火,一转头,看见沉默的林秋棠,忽尔道:“小姐,既然你是在装傻,那你对瑞王的感情是真的吗?”
林秋棠淡淡的嘲道:“瑞王算什么?不爱自己的男人,宁可不要。”
“那、那小姐为他寻死不活好几回了,这、这又怎么说呢?”单纯的杏儿哪里知道林秋棠此刻的心境呢?
林秋棠露出一抹讥嘲:“我不寻死,林家会让我离开吗?”
“啊!”杏儿被惊到了,小姐演的苦肉计,只是想离开林府啊?这戏演的够惊心动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