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点点头,她特意将吏部提出来问,是因为吏部的折子,大多都由他来审阅。
她又看向令狐栖,“阿栖如何看礼部被打回的折子?”
令狐栖从容地说:“礼部被打回的虽少,但也有揣摩圣意的端头,有些提议旨在维护旧例。”
阿紫又点点头,柳寄安不在,兵部的事就不用问了。户部的墨穹是自己带出来的,但下面的人还没有换完血,有些争议也是正常。工部暂且不急,总要捉住错处……
“今天肖大人跟朕点名要阿栖过去呢。”
令狐栖一愣,抬眼打量着阿紫,“陛下怎么说?”
“朕还不舍得放你出去。”阿紫轻笑,“你呢,想不想过去?”
令狐栖脸上一红,“陛下~,臣也觉得跟在驾前的好。”
“呵呵,这些老大人们哪,心眼儿一个比一个活,若不是朕比他们只多了一个心眼儿,就被算计进去了。”阿紫招招手,“来来,都过来,这樱桃挺甜的,一起吃。”
沈司痛快地走了过来,并拎了圆凳坐下,很自在地吃了起来。
令狐栖有些心事,“陛下,臣与肖大人并未见过几面。”
“安心吃你的,朕若多想,也不会说这事了。”阿紫吐出几个核儿,“樱桃虽甜,却个个有核儿。朝堂之事无大小之分,稍有不慎,就会给百姓带来滔天巨浪,就像这核儿,一个不小心吞下肚,顶多就是拉出来,但若硌到了牙,就得疼上一阵,有可能还要伤到舌头。”
沈司微瞟过来:“陛下~”
阿紫呵呵轻笑,“朕的话虽粗,理却不粗。”然后把朝上的事说了,“这御史可不是随意选的,挖个萝卜就是菜。舌头杀人于无形,堪比朕的金口玉言了。”
沈司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虽需三寸不烂之舌,却要有一颗正直公道之心,还要不畏权势,不受诱惑,私德严谨,难寻呀~”阿紫故意地摇头叹息,“巡按就更不得了,代朕巡狩天下,尚方宝剑一出,咔嚓一声,人头落地……让朕去哪儿寻个青天大老爷呢?御史台是最清水的一个衙门口了,必先自廉才行,谁愿意干这不讨好,只讨骂的苦差呢?”
沈司突然起身跪下,“陛下,臣愿做这孤臣。”
令狐栖被他吓了一跳,连忙看向阿紫。
却见阿紫唇角微翘,看着他道:“阿司呀,你如此年轻貌美,去那个清水衙门,朕怕你连媳妇都娶不上呀?不妥,不妥~”
沈司抬头,正色道:“陛下,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臣也不屑去娶。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有决心能做到。”
阿紫见此,正色道:“沈司,御史靠嘴吃饭,靠得罪人过活,你虽嫉恶如仇有颗正直的心,但朕却怕你行事偏激,容易一叶障目,最终沦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沈司双目一闪,“臣终于体会出陛下的爱护之意。若真有那一天,陛下只管处置了沈司,沈司绝无怨言。”
阿紫缓缓点头,“御史不会只有你一个,但初期却只有你。朕本来也看好阿栖,但阿栖终是女孩子,太过伶牙俐齿,难免影响她日后的姻缘……阿司,这几个人当中,或许只有你能……帮朕守护着太子。”
不止沈司听了颜色立变,连令狐栖也动容了。
“陛下……臣虽是女子,却……”
阿紫抬手拦下她的话,“阿栖,你也很不错,但终要嫁人的。朕亦是女人,有时候朕也只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有相爱的人陪伴身侧。这就是为何女子恩科两年一届的原由。”
令狐栖还想说什么,阿紫又笑道:“朕亦希望阿栖能找到个体谅你,理解你的夫君,这样,阿栖还能多帮朕分忧个几年。”
令狐栖忽地脸色一红,极快地瞥过沈司。
果然……阿紫满意了,“阿司起来吧,御史任命之事,朕不想太快公布,你先做好手头上的事。就算你们日后各有去处,也是朕的智囊团成员,或许不会再像现在一样每天都见面,但朕也会时常召见你们的。”
“或是可以,朕希望将你们都留到太子继位的时候再拿出来,可限等不得,也不忍你们蛰伏太久。”
令狐栖与沈司对视一眼,齐声道:“臣等必不负陛下厚望。”
“朕等着看。”阿紫有些倦倦地揉了揉眉心,“今日与你们说的,不可过他耳。回去吧,朕也该歇歇了。”
“是,陛下。”两人各怀心事地退下了。
阿紫回到后殿,已经会翻身的羲儿正趴在小家伙身上吐着泡泡……
媚儿守在外间,随她走了进去。“主子不用担心,太子这儿有我呢。”
阿紫笑了笑,“看来我真的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昕儿那时候是没有奶,又把小小的她丢给魔君养。到了羲儿,虽说有了却常不能及时喂他。”
媚儿面带怜惜:“主子万不可如此,太子虽小却聪慧,一定懂得您的苦衷。”
“但愿吧。”阿紫有些伤感。说也奇怪,羲儿不找她,她也不觉得涨得难受。
阿紫上了些困意,却不忍独自去睡,舍不得难得与羲儿相处的时间,于是上前抱起他,对小家伙说:“你且自去寻吃的吧,旁边的屋子有活物。”
媚儿也跟着她退了出去,笑道:“有了这神物,太子殿下倒似更高兴了,除了拉尿及饿了,寻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