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晋微愣了一下,连忙应是,退了回去。心下暗自揣摩,陛下每次往各部塞新人都有隐意,莫非是嫌自己年老,打算换了?
阿紫瞥到众臣各种揣测的神情,安抚道:“朕的少年说,不是空口白牙,说说了事的。让年轻人尽快熟悉国情,是当务之急。众卿都是凭几十年的自行摸索方有今日的成就,可朕不想花个几十年再等他们成长起来。”
她停顿了一下,“众卿也看到了,虽说五国联盟已经成立,但他国看到我大虞变化如此之大,也是纷纷效仿的。虽我大虞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但他国亦会奋起直追,几年后我大虞还是不是最强的那个,就难说了。”
看到有部分人脸上露出赞同,阿紫才又道:“年轻人如朝阳,正冉冉而生。朕要在十年之内将大虞发展成经济大国,还需你等来辅佐朕来完成。你们是大虞的基石,你们能托起大虞,使之立于不败之地,因为有了你们,朕才敢喊出这句大话。望你们都能给后辈一个成长的空间,如自己的子侄们一样,给他们历练的机会,有不足之处,就要直接指出,让他们少走绕路。”
“只有我们抱成团,大虞才会永无点火的硝烟,让我们共同为大虞的美好明天而努力!”阿紫举着右拳,煽情地落下最后一句话,然后看着下面……木鸡了的百官……“朕的话太过深奥了吗?”
礼部尚书肖平出列,淡笑道:“其实陛下只说一句就好了,咱们这些老家伙都能理解,痛快地给年轻人让地方的。”
“呃……肖卿真的误会了,”阿紫看了看其他人,“你这是煽动群臣一起罢工吗?”
“臣不敢,真的没这么想。”肖平一脸欣慰地笑看着阿紫,“陛下,臣还想跟陛下要个人。臣也五十多岁了,深感力有不济,御前学士令狐大人此前与臣微有接触,觉得很是不错。”
吏部尚书索九锦听得眼角狠抽了几下,这家伙想干嘛?就礼部跟自己的吏部没有今科新人了,他这是以退为进?
“令狐爱卿确实不错,朕还舍不得放。”阿紫轻轻摇了摇头,额前垂下的珠帘发出轻响,“肖卿再勉为其难顶着吧,上次承接各国使团做得就很不错,朕看是老当益壮呢。虽然生孩子也算是增产报国,但朕可不想这么早就把肖卿放回家只生孩子去。”
肖平老脸一红,家中才二旬出头的小妾是刚刚有了身孕,怎么陛下就知道了?“臣……领旨。”他其实也不太老,才五十出头,比起吏部尚书还小十来岁呢。
“朕拟立都察院,凡官吏之考察黜陟会同吏部,重大刑狱则会同刑部与大理寺。设巡按代天子巡狩,藩府大臣,诸州官员考查举劾,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按临所至,必先审录罪囚,吊刷案卷,有故出入者理辩之。”
阿紫瞥到有人变了脸色,“朕之前在内务府,所行之事,相信众卿都已经知晓,前番对将士之举,大家也有目共睹,设都察院也只是针对贪污受贿的个别人,有功之臣,朕从来都是礼遇的。问心无愧者无须计较,朕不希望再有张超之流出现,这才是最终目的。”
有人偷偷瞄着吏部尚书,见他老脸果然沉重,不由暗中叫好。反正那位置自己也坐不上,看到他头上悬着把剑,也是蛮爽的。
也有心思活泛的,与内务府多少有些关系的,不由扳着指头算计着哪头对自己更有好处。无疑,做陛下喜欢的官员虽然收入可以比不上,但陛下却让内务府上下一心,拿着光明正大的钱过着舒心的日子,而且年终的红包也很丰厚。这样一想……陛下不是只让牛产奶,不给牛吃草的主子,倒也不会太差了。
反过来想,如果犯了事,不但家产全没,还要连带着一家老少跟着摊事儿,看张超,多惨,抄没三族,连亲戚都被诛连到,够吭人的。
“卿等对大虞对朕的忠心,朕自是信得过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跟卿等是一样的心思。”阿紫看时候差不多了,抛出甜枣。
“卿等为国操劳,朕心甚慰,由入伏起,每部官员按出仕年头,一年算一天休带薪年假。轮番来,不可误了正事,若因休假人员不在而影响了正常运作,责任由各部尚书承担。年假名单由各部自行提交,年底前休完即可。
另外,各部年终考核,将全年预算打入绩效,余额丰厚,又完成圆满者,可得部门奖金,由各部尚书按各人相应表现分派下去。超出预算,上报明细待都察院考核查实,若有谎报贪贿者,严惩。有奖便有罚,朕不是个小气的君主,希望爱卿们个个拿到大红包,过个好年。”
早朝结束后,阿紫回到紫鸾殿,令狐栖跟沈司已经批阅了大半的奏折,将有问题的捡出来,约有七八本。
阿紫换完便服,又去看了看羲儿,喂饱了才又回来。
“今天的如何?”阿紫捧着银耳羹喝了一口。
今天送来的,都是昨天内阁批审过的。只有特大事,才会由内阁直接送来请示,比如军情,灾情,暴乱。
令狐栖看了看沈司,沈司拿出一张纸,“陛下,臣统计了一下自成立了智囊团以来,各部被压被发回的奏折明细,礼部与户部返回的最少,大理寺次之,工部居三,刑部与吏部最多,相差无几。兵部所呈最少,臣觉……有异。”
阿紫接过来,看得很仔细,然后指着吏部问:“你觉得吏部因何总被打回?”
沈司只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