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原本已经气极而静了,抱着破罐子破摔地跪着,只是在心里暗恨,一定要给这个伪公主好看,不想心思才动,人家竟已经告上了。当即吓得连连摇头,“臣没有,老臣没有啊陛下明见……臣绝对不敢!”
“你说没有,那为何本宫在你府外,却遭到追杀呢?太巧了吧,国公爷拿出证据来,本宫就信了你。”
卫国公老眼连闪,“没有,没有……殿下若有证据,老臣愿服罪。”
阿紫嘴角一翘,“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卫国公大惊,才要反悔,阿紫已经不看他了。
“陛下,臣手下将那几名杀手尽数杀死,可惜未有活口。不过这几个人脸上都有面具,露出真容后,经人指证,其中一人是卫国公府上的护卫,江湖人称三眼雕,此事经卫国公府管家证实。”
“不不不……不可能……那个人是是……”
阿紫回头,挑眉:“是怎样?卫国公可知刺杀朝臣是何等重罪?何况本宫是长公主,已是皇室宗亲,怕是要满门抄……”
卫国公猛地翻了翻白眼,扑倒在地。刑部尚书忙上前一探,“陛下,卫国公……死了。”
如此惊变令拓拔翰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宣太医上殿验明死因。”随后安抚地看一眼阿紫。
阿紫也没想到,以为卫国公会召出什么来。淡淡的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子里,令她有些作呕,连忙将香囊抵在鼻子下方,连连深呼吸欲平复那股恶心。
拓拔翰瞥见她转白的小脸,不免心急,直接下来拉住她:“皇妹随朕同坐吧。”然后拉到龙椅前按她坐下。
阿紫摇头想要站起却真的浑身无力,不由自主地靠上他。
拓拔翰一手扶着她的背,默默地支撑着,担忧地看了她好几眼,小声说:“去后殿躺躺吧。”
阿紫微微摇了摇头,“过去这阵儿就好了,有点儿恶心。”
拓拔翰挑眉才欲问,就见太医匆匆上殿,便将那话咽了回去。
太医一番查看后,回禀道:“启奏陛下,卫国公死于中毒,是咬破口中毒牙而亡。”
阿紫坐在上面,心明眼亮地看到有那么几人似乎并不觉得这死因奇怪,不由暗暗留心。她起身下了台阶,用香囊掩住口鼻,“太医可能确认是死于何种毒吗?”
“这……老臣对毒不是太精通,这得请林太医来看看才行,他一向好研究各种毒物。”
阿紫点点头,“卫国公宁可畏罪自尽也不招出背后主使之人,难道说他怕皇上护不住他?这虞国境内居然还有皇帝无法抗衡的势力?”
她边说边看向刚才觉得可疑的那几人,个个畏缩地垂下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阿紫大大地叹了口气,“皇兄,既然这样,不如实行宵禁吧,也多少保护些大人们的安危,万一再有哪位大人像卫国公一样被恶势力控制住……”
拓拔翰点点头,“皇妹此言有理,自今夜起实行宵禁。”
“另外,卫国公虽畏罪自尽,但其罪难诛,竟敢刺杀皇亲,当诛连九族。”
阿紫上前一步,“皇兄疼爱臣妹之心,臣妹感动非常,但诛连九族实在太重了些,毕竟还有许多人并不知情,不如只限卫国公一族吧。”
“那怎么能行?这次你是无事,若有事,朕别说是诛连九族,就是诛连十八族也无济于事了。这等恶贼也能立于朝堂之上,实在是……实在是……”
阿紫缓缓跪下,“陛下,皇兄的气愤,臣妹当初也是……不如换个方法,若九族中有揭露卫国公罪行的,就改为轻判,罚银包庇之罪可好?连累几百甚于上千口人命,臣妹实为不忍。也借卫国公一案给大家提个醒儿,借此约束一下各府子弟。”
“皇妹快快请起,”拓拔翰见她起来了,才看向面色各有不同的群臣,“众爱卿可都听到了长公主的一片赤诚?当初长公主浴血沙场,保家卫国,如今九死一生后依然心向我大虞,若百官皆如此,何愁我大虞不振?尔等难道不如女子之心胸?……方才长公主所言,朕便采纳了。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共理此案,酌情减免九族之罪。”
“吾皇圣明~!”
在帝都洛安叱咤一时的卫国公府,就这样陨落了。
凡男丁,查有实罪者,问斩,女子卖入娼馆,冷宫之内的卫妃听到消息,三尺白绫了断了性命。在后宫之中,谁又是真干净的?何况她依附凤后,龌龊之事更是没少做。
卫国公府一倒,断了凤后一臂,威远侯府倒戈,坚定地站到了保皇派这边。
第二个十天后,阿紫第三次来到内务府,众人已经战战兢兢了。
“各位这段时间都很努力,本宫甚慰。”阿紫看完明细后,笑得忽如一夜春风来,甚是甜美。“本宫说过,努力做事的人,都会有饭吃。本宫这第二把火,就是让大家能过个好年。还有三个多月就是年底,本宫将打破陈规旧貌,公开竞拍未来三年的皇商资格,举凡宫中所用之物,分门别类,划出几大部分。比如布料,就可以分招两家皇商,从质地及价格上公开竞争,谁家的好,价格低廉,就采用谁家的货。皇家的钱也不是无止境的,该省则省,其它以此类推。”
此话一出,连薛净的脸都绿了。因他知道,不少窟窿都是得了下面的商户孝敬才堵上的,为的就是确保来年的皇商资格。每年年底,大家都会发些小财,大小不一,因所管而异。但长公主这么一变,大家都不好对下面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