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南方的景色与北方是大大不同吧,”走在泉州城码头附近的道路上,朱翊钧颇有些得意地向他身旁比他还大上几岁的努尔哈赤说到。
努尔哈赤早就被这里的景象给吸引住了,听了朱翊钧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从小就在辽东生活的他哪里见过这幅景象,且不说那高达几层楼房的宝船,就是这里拥挤的街道上到处的人影也是他所沒见过的,在他的记忆中大都是大漠,一片荒凉,最热闹的可能就是每次的集市了,可那也不能和这里相比。
看到努尔哈赤这幅模样,朱翊钧不由得大是得意,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满足的快感,不过还不满足的他也不顾努尔哈赤听不听得进去,又开始在一旁大肆吹嘘起來,从上古时期开始介绍其这里,然后……
跟在他后面的梁超看着朱翊钧那副劲头旺盛的模样,面上毫无表情,只不过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无奈起來,朱翊钧來之前专门向他询问了一番泉州甚至全福建的历史,梁超一个世代厂卫家族的人那里知道这些,不过太子有名、再加上张凡也吩咐过他好生照料着朱翊钧,梁超赶紧让人去收集资料,沒用多久,关于整个福建和这泉州的资料,几本厚厚的书就放在來朱翊钧的面前,自然,朱翊钧交代他们要在努尔哈赤看不见的地方交给他。
想到这些,梁超又有些好笑,朱翊钧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想要在同伴面前出风头的心思如今更是表露无疑,不过好笑之余,梁超也有些佩服朱翊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可以把那基本厚厚的书记了个大概,可见朱翊钧的聪明之处。
两个孩子将话題聊到了宝船身上,努尔哈赤听到朱翊钧很是夸耀地介绍了一番宝船,眼神看着眼前那巨大的船身,有些失神地说道:“那么说,这船在两百年前就有了,”
“准确地说,有一百五十五年了,”朱翊钧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显摆的机会,赶紧更正努尔哈赤的话语。
“那可真厉害,”努尔哈赤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宝船身上,回答朱翊钧的话有些心不在焉,不过朱翊钧对此毫不在意,他现在十分享受努尔哈赤的表情。
跟在朱翊钧身边做护卫的只有梁超一人……哦不,还要算上努尔哈赤,其他那些隆庆让朱翊钧从京城带來的护卫,朱翊钧命令不许他们跟在自己身后,这些人倒是爽快的很,立刻就答应了,这也让朱翊钧小小的自尊心满足了一把,不过他是不知道,那些人又怎么可能违背隆庆的旨意,如今这些人正乔装打扮跟在后面,不过朱翊钧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此刻正意气风发。
“小心,”突然间,一个声音有些急促地传來,朱翊钧听到声音有些**,只觉得一个黑影笼罩在了自己头上。
努尔哈赤这个侍卫尽责的很,立刻就反应过來,一把将朱翊钧拉了过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朱翊钧刚被努尔哈赤拉到一旁,就听见“咣当”一声,不远处伴随着木箱碎裂的声音。
原來刚才有个搬运货物的挑夫一不小心,险些将手中的木箱砸在朱翊钧头上,幸好努尔哈赤眼疾手快,将他拉了过來,一旁的梁超刚才分神之间也是沒有注意,刚才心急之下更是一把将那个掉落的木箱推到了一旁。
那个挑夫也是一身冷汗,由于朱翊钧的身影实在是太矮小了,刚才只顾着赶路的他沒有看见,如今看到朱翊钧一身华服,显然是大户人家子弟,这个挑夫又是一阵心惊胆颤,要是刚才那一下砸到了,他恐怕也是小命难保。
“公子,沒什么事吧,”梁超赶紧來到朱翊钧身前查看,街道上更是有很多人蠢蠢欲动,不过在看到朱翊钧沒受什么损伤之后,也就放下心來,重新退回人群中去。
“刚才怎么了,”有些发懵的朱翊钧这才回过神來,询问起來。
努尔哈赤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朱翊钧这才明白,不过如今他和努尔哈赤都倒在地上,努尔哈赤很是周全地沒有让他受伤,不过这也让朱翊钧觉得大丢颜面,开到朱翊钧表情有些不快,刚想回头找那挑夫麻烦,却是发现那挑夫跪在那被打烂的箱子面前不知所措,箱子裂开的口子里,不断有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植物掉下來,落在满是污水的港口街道上。
“这可如何是好,”那挑夫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着。
看到这副情景,梁超有些犹豫起來,若是在以前,梁超遇到了这种事情必然是问都不问,先上去揍那人一顿再说,这倒不是说梁超有什么欺行霸市的喜好,根本就是被锦衣卫这个大染缸染上了这种颜色,可是如今的梁超跟了张凡之后,也许是受了张凡的影响,对于事情也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就在刚才,他也只是去打算理论理论,给朱翊钧找些颜面,并不是想要揍人。
“怎么了,”朱翊钧见梁超沒动,面上表情更加不快,不过在他看到这情况的时候,也不再说话了,他,也是被张凡“毒害”了。
那挑夫很是痛苦,却也怪不到别人身上,毕竟是他自己不小心,这里虽然也有朱翊钧的不是,不应该站在大街中央,可是对于他这个站在社会最底层的挑夫走卒來说,是绝对不敢向他们抱怨的。
两方正在无语中,一个声音响了起來:“你这个狗奴才,本大爷的货都让你弄散了,这些印度來的香料可是足足花了本大爷五十两一箱,现在全被你糟蹋了,”一个穿的像个暴发户一般的中年胖子带着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