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那侧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将指尖递到唇边,轻轻的咬了咬校园全能高手。舒榒駑襻
居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嘲讽的冷哼一声:“扮演情圣向来是你的拿手好戏。只可惜…”
她一把扯下手上的戒指,泪光闪闪的看着他:“事到如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它曾经戴在岑朵安的手指上?还有你从来都喜欢看我的侧脸,这个原因不用我挑明吧?你可以继续扯谎,我洗耳恭听。”
这么顺口的问出来时,居沅突然觉得胸口原先积压着的什么一下子清空了。有的只是畅快和说不出来的惬意,且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心惊肉跳。
她痛快的随手一扬,翠碧色的指环便坠落在身后楼梯的大理石砖上,戒指碎落一地弹回地毯上,一颗颗闪闪烁烁,晶莹透亮,像是离人的眼泪妪。
程牧行一瞬不瞬的瞧着散落一地的翠绿润泽,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无波的海面。转而再移向她的眼神倒有些复杂,很温暖却又似乎带着一丝凄凉,似乎还有些怜悯:“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只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总要考虑利益的最大化,罗氏化工的影响力,你是晓得的。也许是岑朵安那时候厌倦了等待,我私下里向她求婚,她没有反对,当天拍了订婚照,圈子里的那些一个个的邮箱私信通知,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不过,到最后,我们都反悔了,她反悔的原因是顾景何,而我反悔的原因…”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居沅一眼:“是你。我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十年每天都要朝夕相对,我就后悔了,几十年,那么久,如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也就是个十分钟年华老去的故事,可是如果要强行束缚捆绑,那就像一个世纪那么久。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每天那么不快乐呢?至于我总看着你的侧脸,沅沅,其实我一直以来非常害怕,害怕和你眼神对视,因为我害怕你眼睛里根本就没有我。”
如此深情款款,柔情缱绻,居沅不得不承认,程牧行的演技足够好,几乎都让她感动了,可李志朗的话语犹言在耳,她垂下头来,深深打了个寒噤丛。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蹙着眉一脸探究的瞧着居沅:“你是在哪看到那张照片的呢?”
居沅定定瞧着他,面上早已心如死灰:“在唐胜寒牵头的那次拍卖会上,怎么了?想毁尸灭迹?”
她捂着嘴唇,努力的扬了扬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后才继续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连篇的谎话已经对我起不了半分作用了。有件事情,我想有必要提醒你,十年前,澳门,浅滩。”
显然她的提醒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她所愿,程牧行一张脸由白变紫,只冷然的瞧着她:“你知道了?”
“是啊”居沅干脆的点头承认,反唇相讥:“你应该说,你终于知道了。”
她一双明亮的眼,不闪不避,冷冷的瞪着他:“我全都知道了,虽然有些后知后觉。十年前,鼎盛和沈氏均是珠宝界翘楚,十年前,鼎盛还未曾如现如今一家独大。商界联谊会上,沈唯正诱你父亲入赌局,他被人发现死在澳门浅滩上,全身上下只剩5美分。我说的对不对?所以…”
眼眶里的再也遏制不住的坠落,她厉声喝道:“所以在拉斯维加斯那晚,你诱我输掉 万,一报还一报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程牧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忽然间,乌黑漂亮的眸子眨了眨,起先是无声的笑,继而声音越来越大,直至笑的眼角晶莹的泪滴了下来,这才收敛住笑声,心平静气的开口:“沅沅,我从没想过你居然有逻辑思维这么好的一天,不过很可惜,你又猜错了。”
他按了按身侧遥控器的电源键,电视台正播放着一则新闻,她不经意间一抬头,恰看到“涉嫌洗黑钱,原就职于沈氏,罗氏化工”等字眼。
视线再往上移,居沅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王前!
这根本不可能的,王伯伯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好叔叔,好父亲的形象,即使他后来选择去了金碧制漆她也从没埋怨过他,就在沈氏快要垮台时,他还借给过她 万,且被她输了个精光!
这样正直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参与洗黑钱的勾当!
居沅冲过去抢过遥控器,重新按了关机键。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怎么会这样?一定是罗佩琼拿他当挡箭牌!”
程牧行满意的看着她惊诧的表情,曲起手指指了指脑袋,慢慢悠悠的道:“醒醒吧,沅沅,你是有多天真,你愿意雇佣李志朗调查朵安的失踪,还有我身边的那些可以作为你离婚依据的烟雾弹骨肉皮,可为什么你不让他好好的查查王前呢?有那么多年,他只受雇于沈唯正。沈氏大厦将倾时,他却能有 万给你,试问,亲爱的,你不觉的蹊跷么?”
睨着居沅泪如雨倾的面容,他有些不忍心,眉蹙了蹙,修长的指尖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如往常般抚上她的脸。
“事实上是,那 万就是洗黑钱的赃款。”他深吸口气,停顿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了:“沅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背着这 万回来,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唯一的办法只有赌输它。”
“噢,是这样…”居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不吵不闹,真相大白的这天,只觉得胸口像是不知名的手攥着,捏的生疼,往事虽如烟灭,可依然百转千回的绞在她的胸口,她动了动干涩的唇,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