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简单和薛澜肖是朋友,她就觉得他想法多,如今,在一番重新审视之后,她就觉得他其实是深不可测。就好比刚才,他明明处于劣势,却总能让局面峰回路转,而她自己就像薛澜肖说的那样,段位太低,她在他面前玩智商,根本就是在“耍猴戏”,自己卖了不少力气,在别人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幼稚滑稽的笑话。
这顿饭吃的简直味同嚼蜡,吃完以后,薛澜肖也没再去别的地方,而是让于岭飞直接把车开回别墅去。
一进门,就见季婉枫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铁青着脸,似乎是刻意等着他们回来。简单猜是季婉枫又发了脾气,于是求救一般地看向澜芝,就见澜芝迅速朝她施了个眼色,她立即感觉大事不妙,一颗心又狂跳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更多的反应,季婉枫便问:“都火烧眉毛了,你们俩倒是还吃的下?”
薛家人,到底是神通广大,显然,她已经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薛澜肖放下行李,轻描淡写地说:“刚下飞机,有点饿,机场的饭又不好吃,所以就随便吃了点。”
他不以为然的态度把季婉枫气的不轻,紧锁着眉头,连声音都开始哆嗦:“那么小单你呢?你也饿?”
“我……”简单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薛澜肖说:“妈,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你处理?你怎么处理?下了飞机不回家,直接去餐厅吃牛排喝红酒,你哪里是要处理的样子?还有小单,她明明知道我在家里急成什么样,竟然还若无其事的跟着你去吃东西?”季婉枫怒火中烧,一直喋喋不休,声音越来越大,表情凌厉非常,素日的端庄优雅荡然无存。
薛澜肖无奈地叹着气:“又不关小单的事,您别乱发脾气。”
“我乱发脾气?”季婉枫干巴巴地瞪了瞪眼,“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了,还是怎么着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惹出来的,我连报纸都还没扔,你自己看看,我怎么就乱发脾气了?”
简单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看着看着,她忽然看明白了:薛澜肖表面是在帮她,其实是故意陷害她。
季婉枫一开始就反对他们结婚,足可见在季婉枫的心里,还是不太喜欢她这个儿媳妇的,现在是她犯错在先,薛澜肖为了维护她却公开与季婉枫作对,她必然会觉有一种失落感,继而加重了她们婆媳间的隔阂。只怕如此一来,她今后在薛家的日子更加难忍了。
薛澜肖挨训,在澜芝看来是大快人心,但她又不忍心看着简单在中间受夹板气,于是主动替她拽了行李:“嫂子,我妈跟我哥吵架,没有你什么事儿,咱上楼去吧。”
“可是……”简单巴不得赶紧逃开这是非之地,可是他们的争吵是因她而起,她就这么走掉,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澜芝却不管她有什么顾虑,直接拽了她的胳膊就往楼上去。
进了房间,简单总是毛毛躁躁的呆不住,一会儿站起来走几圈,一会儿又捧着杯子唉声叹气,澜芝见她如坐针毡的样子,好笑地说:“嫂子,你别这么担心嘛,我妈最心疼我哥了,他才不会吃亏呢。”
简单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不是怕他吃亏,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就这么跑上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澜芝眨眨眼:“这会儿我妈在气头上,自然是要发脾气的,你在哪儿只有挨批的份儿。嫂子,我妈这个人脾气急、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反正你就记得一点,有雷让我哥顶着就好了。”
有了澜芝的安慰,简单心里总算开释了一些,陪着澜芝说了会儿话,送走澜芝之后才慢慢地趴到门口去偷听楼下的情形。
薛澜肖和季婉枫一直呆在客厅里,争执不休,她什么都听不到,无聊中,竟然靠在门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仿佛听见咯噔一声,立即惊醒,下意识地看看墙上的表,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她站起来,悄悄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发现对面的门紧紧地关着。楼下已经没了动静,薛澜肖应该是回到书房去了,她咬了咬牙,还是鼓起勇气跑到对面去敲门。
薛澜肖满脸疲惫地打开门,一见是她,似乎有些意外,怔了一怔问道:“有事?”
“我只是想问问,这件事有没有办法解决?有没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能补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简单说的情真意切,薛澜肖目光深邃地打量着她,许久之后,他突然道:“让你做什么都行?包括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