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浅浅斗胆问这位大人一句,如果此事换做是你,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会不会主动跑出来顶下这个必死的罪名呢?”浅浅没有退缩,双目坦然地直面提出质疑的人,那言语间的嘲讽再明显不过。
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但她眼睛里的鄙夷却逼得质疑的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干瞪着浅浅,连话都应不出来。
“可是,皇叔刚刚说了,将兵符给他,就是皇后,这话又要怎么解释?难不成你一个小小婢女,还能指使皇后做事?”冷冷发问,直直问题的核心,卫靖桓睨着蓝汐儿,那模样摆明在说,他不相信!
“韩王说错了+兵符给他的,正是奴婢。奴婢是在韩王离开国都的前一晚将兵符交给韩王的,可能那天天色很晚,韩王没有认出奴婢吧?”浅浅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卫靖桓转开目光,直视卫雄健,逼问:“皇叔,事情是这样的吗?”
“这……”卫雄健迟疑了一会,那晚他确实没有注意到将兵符交给他的婢女长什么样,却不想那人正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然他也绝不会说出那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罪臣……”
“而且,皇上,奴婢偷兵符的那晚,娘娘一直都和您在一起,她有没有离开,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她说的是实话,根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将话题抛给卫靖桓,他自然记得当日的情景。因为汐儿的挑拨,他和汐儿欢爱了整整一夜,汐儿有没有离开过,他当然一清二楚。“的确,朕那日是和皇后在一起。”
这话一说出,蓝汐儿的嫌疑便洗去一大半,相信皇后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然而,柳如风就是咬住了蓝汐儿不肯放,竟逮着其中的疑点发问:“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和这韩王无亲无故,为什么会帮韩王偷这兵符,这话根本就说不通啊!”
被这般质问,浅浅仍是从容,“大人既然这么说,皇后娘娘也和韩王无亲无故,她也不可能帮韩王偷兵符了咯?”
“你……”浅浅这么一句反问,再次让柳如风无话可说。
而在殿上站着的蓝汐儿,更是惊奇万分。她的浅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启禀皇上,奴婢会帮助韩王谋反,只因为奴婢的父母皆是被朝廷害死的,奴婢心有不甘,才想到用这种方法颠覆您的皇位。”
“既然这般,为什么韩王又会说是皇后唆使他的呢?难不成你想说是韩王诬告皇后吗?”
面对那群人的咄咄逼人,浅浅仍是不慌不乱,平静地解释道:“这是浅浅故意误导韩王的!浅浅借着皇后娘娘的名义将兵符交给韩王,一是希望韩王能够坚定谋逆的心思,二则是希望将来韩王若能成功夺位,也会念在娘娘曾帮助过他,而放我们一马。”
“这一切都是奴婢故意为之,韩王只是被奴婢误导了,才会认为是皇后娘娘与他谋反,但实际上,娘娘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皇上,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也不奢望您能赦免奴婢,但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奴婢希望皇上不要因此冤枉了皇后娘娘啊!”
浅浅再次磕头,接二连三地将事实说出口,一字一句都吐露着决绝和沉重,让一旁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个理由十分充分,浅浅为报家仇,所以伺机偷走兵符,交于韩王,帮助其叛逆谋反;但事情败露,还因此连累了的主子,她心中不忍,便跑出来认罪,将真相说出来。
“诸位大臣对此还有没有异议?”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些人自然也没办法再辩驳,只能看着浅浅认下这个罪。
“你是完全认罪了?”卫靖桓再次发问,只要浅浅一点头,那便定案了!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蓝汐儿知道浅浅的心意,也知道她若说出真相,倒霉的便是她!可是,她没有办法看着浅浅一个人揽下这不属于自己的罪名。也许没办法扳回局势,但她也不是那种敢做而不敢当的人!
卫靖桓淡然地转过头,平静地看着蓝汐儿,笑问:“汐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
眼见蓝汐儿就要开口,浅浅立即站起身,大声地喊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心疼奴婢,想为奴婢求情,但奴婢罪孽深重,还害娘娘您被人误会,唯有一死以赎自身罪孽!”
蓝汐儿转过头,直面浅浅,认真地说着:“浅浅,我……”
再一次,浅浅笑着打断蓝汐儿的话,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透出哀伤,“不必了,浅浅知道娘娘您的心意,这,就……”
话未完,浅浅便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直接倒在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所有人,蓝汐儿回过神后立即跑到了浅浅的身边,扶起她,紧张地叫唤着:“浅浅,浅浅,你怎么了?别吓我……别……”
“娘娘,浅浅早在进来前就已经服了毒,此时正毒发攻心……”浅浅感受到蓝汐儿的温度,艰难地睁开双眼,再次笑语:“所以,请娘娘别,别再为奴婢费心了!”
“不,不,你别说话,我会帮你解毒的!”
惊慌之中,蓝汐儿凭着医生的本能,想要着将浅浅平放,然后为她导吐,可她怀里的那人却不肯松手,努力地抓住她的衣襟,继续断断续续地说着:“浅浅真的好高兴,好高兴有您这么一个主子,所以娘娘您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一定要……”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浅浅笑着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口,直到紧握的双手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