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真?会不会是讹传?”大夫人紧盯着张婆子,问道,“这事关系重大,容不得一点闪失。. ”
“夫人请放心,此事千真万确。”张婆子肯定地点点头,“刚开始派出去打探的人来报时,老婆子我也不敢相信。后来,我自己亲自到城南别院附近租了间屋子住下,观察了几天,果然看到每隔几天,就有同样一顶花轿停在城南别院门前,从轿子上走下一位姑娘,由丫头们搀扶着进了城南别院,我听那些丫头叫她械姑娘。”
顿了一下,张婆子又道:“我也怕这件事情弄错了,待第二天轿子抬出来的时候,我在后面跟着,一直跟到怡倩院里,这事还能有假?”
听到这,大夫人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有了这个把柄在内,我们不怕来抓个人赃并获,让老爷亲眼看看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会是怎么一副德性!”
由于内心高兴,大夫人情不自禁从眼角露出笑意,好似看到了二公子的悲惨下场。
张婆子也笑着附和:“夫人说得对,我就说了,那个二公子不过是个孙猴子,怎么翻得出夫人你的五指山呢?”
这话说得大夫人心花怒放,似乎这几天的郁闷之气一散而尽。从奁盒里取了一支金簪出来:“张妈妈你这些天辛苦了,这簪子你拿着。以后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向我禀报,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
张婆子眉开眼笑地接过金簪,连声道谢。抚摸了一下簪子,见上面花色繁复,沉甸甸的,想必价钱不菲,即使拿去换也能换些银子回来,当下揣入怀中。小心收好。
大夫人想了想,又道:“张妈妈,这段时间你要多上点心,多盯着那头,咱们瞅准了机会,就请上老爷,一起去拿人。到时候,二公子即使再有能耐。满身是嘴也无从辩解了。”
“老婆子一定尽心尽力把这件事情办好。”张婆子笑着应道。
“还有。”大夫人想起一件事情来,“华锦坊租期已到,林家娘子上次跟我提过,想再续租,不过,现在有一个南边来的客商。说是世代做衣裳营生的,出的价钱整整高出林家娘子一倍有多……”
张婆子心头一紧:“夫人的意思是?”
大夫人微叹了口气,虽说做营生要看熟客。但有银子的买卖谁不想赚?如果租给那个南边来的客商,单单一年账面上就可以多出近万两银子。
此时的大夫人,更懂得银子的珍贵。如果有盈利的机会,她绝不会放过。再说这个纯属她私人产业的华锦坊,也的确十分抢手,不单这两家,另外还有近十家的衣裳小商贩前来打听她的意思。
华锦坊。虽然名为一个制衣作坊,但里面从出料,到量衣,到裁衣制作,刺绣,个个师傅都是她精挑细选,是她近十年的心血结晶。因此在选人代理方面,她尤为小心。
“张妈妈,那个从南边来的客商,你帮我查清他的底细,祖籍何处,是不是正当的生意人。以前做过什么,因何来到京城……”大夫人一连说出近十个要张婆子去办的事情,她的确不敢太掉以轻心,“而且,这些事情要秘密进行,不能给老爷知道,明白吗?”
老爷知道的话,必定会追究她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不是她不相信老爷,这年头,多些银子傍身,才有保障一些。
回来想想,她主管傅府近十五年里,给梅姓娘家那边敛了多少钱财?以前对她有看法的人,如今对她敬若神明,这也使她更加明白,银子的好处。
娘家那边的事情虽小,但样样都是要花钱的,即使是修缮祠堂那么小的事情,梅姓那边的人都要找她要钱。何况几个月前,她的大女儿,傅清芳嫁到北承侯府。为了让大女儿风风光光嫁出去,不至于在那边受气,单单嫁妆,就用了她近四分之一的积蓄。如今二女儿又待嫁在即,如果手头上没有银子,如何撑得下去?
张婆子一听夫人这话,心头有些发凉。看来正如她所料一样,大夫人看在钱的份上,最终或许会把华锦坊给了南边来的那位客商。可是自己又收了林家娘子的银子……再说了,自替林家娘子争得华锦坊之后,林家娘子每年都拿银子孝敬她,如果换了那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南方客商的话,这部分银子就不可能再有了……
所以,张婆子打定主意,表面应承大夫人,暗地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南方客商把华锦坊抢了去。
“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去查查那个南方客商的底,让大夫人安心。”张婆子堆起笑脸,献谄道。
大夫人哪里知道张婆子心里会有这么多的小九九,重新躺回贵妃榻上,阖上眼睛:“义儿的任期也快到了吧?”
“快了,就在下个月。到时候大公子一定会携妻带儿回府上住上些日子,到时候,夫人不就可以逗逗小泽公子玩了吗?”张婆子笑道。她有很好的记性,清清楚楚地记得大公子傅光义是什么时候去了边陲县城赴任的。
天朝有这样的规定,凡是外地官员,三年任职期满之后,都必须到京城述职,根据政绩如何再行委派。当然,这些官员之中,镇防边防的武官是不必回京的。
所以,往往到了这个时候,皇上是最忧心的,而那些大大小小的外地官员则是最忙乱的,打点的,找关系的,疏通关系的,忙得不亦乐乎。而京城的几家知名客栈,热闹得跟四年一度的科举一般。不过,随着那些官员们相继在京场买了房子,把家定在京城,那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