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裴琛与陈政二人相携出了医院,双双立于一排排法国梧桐树下,不语。
“阿琛。”
“嗯。”
一个问,一个答,昏黄的路灯打下浅黄色的光晕,将二人勾勒的丰神如玉的同时,染上暧昧神秘的色彩,远远望去,让人误以为有何不可告人的jq。
然“深情”目光交汇间却犹如刀光剑影,寒光阵阵。
当然,这寒光全来自一个人。
“陈政,你什么意思?”裴琛向来是个没多大耐心的人,尤其是事关自家妹子的时候,那脾气就跟竹子似的,一节比一节高。
“阿琛,你冷静点。”陈政拧了拧眉,提醒道。
不说他不认为他做错了,就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本就是娇娇,哪怕他当着裴父的面明说了,那也是为了娇娇好,现在的事情虽小,但是以后难保娇娇她不会一时任性,惹出大祸来。
“冷静点?”裴琛嗤笑一声,虎目带着嘲讽,“陈政,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想什么,你真当我不清楚?”
陈政脸色一僵,当时他突然见到小艾晕倒,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大反应,但是作为兄弟多年的裴琛,定然能瞧出几分他外泄的紧张情绪,只是……被别人这么明晃晃的指出来,还是觉得很是刺耳,“那又怎么样,裴琛,我们都是成年人,又生在这样的家庭,有……”
“是啊,陈政,可不是么!现在豪门,有几个男人没二心的?”裴琛抢了话题,冷嘲热讽的哼哼,“别说远了,就我们裴家的现任当家人,我的老爹,他可都是有个不知名的可心人呢!要不,拿来一个这么大,都能跟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抢男人呢?还有……”
“裴琛,你……”陈政听到“抢”字,眉头就皱了又皱,实在忍不住斥声打断道,“你是个男人,用得着一副长舌妇的八卦样?”
“长舌妇?陈政,你说老子是长舌妇?”裴琛积聚的怒火腾地就燃烧了起来,虎目灼灼好似想要吃人。
陈政见着裴琛这副模样,忍俊不禁,不过嘴上依旧不饶人道:“说三道四,还尽是些有的没的,不是长舌妇、八婆,那是什么?”
“你……”虽说裴琛方才一时间抢了话头,率先冷嘲热讽了一番,但论起口才来,他始终是输了几分。
“好了,阿琛,我知道你护着娇娇,但是……”陈政见裴琛总算出了几分火气,便说起理来,“今天娇娇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阿琛,小……裴艾是被娇娇气晕过去,你总不会否认吧?”
“我……娇娇……”裴琛词穷,好吧好吧,当时他好死不死正好赶着自家妹妹一副挣扎的纠结样儿,而与此同时,旁边的裴艾跟一颗脆弱的小白菜似的倒了下去……但是,这个,这个两边还有其他人,也……也不能说是娇娇做得好事吧……吧……吧。
“看,两兄弟这么多年,从小就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阿琛,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么?当时的场景你虽然看起来一副焦急的样子,但是面部表情僵硬,就连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惊慌,说话颠三倒四,倒是也装得慌不可耐的,不过……阿琛,你要是真的慌了,急了,反倒是……不会说废话,而且,极其镇定!”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笑我?”
“自然是……说事实。”
二人相视一笑,气氛瞬间就恢复如初。
“好了,不说了,我还要去给娇娇买点吃的,都这么晚了。”裴琛摆了摆手,心里虽然替妹妹不值,也隐隐知晓陈政现在只怕有了其他心思,但是……自家妹妹死心眼,他也没办法……
“好,去吧。”拍了拍裴琛的肩膀,正准备再见,陈政忽地想到一件事,脑中浮现出那苍白绝色的人儿,忍不住开口道,“对了,阿琛,你也劝劝娇娇,不要那么针对裴艾。”
“什么?”本来换上笑意的裴琛只觉得脑袋被狠狠一撞,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其实裴艾应该很好相处的,而且,而且我和小艾也没什么。所以,阿琛,让娇娇别那么针对小艾,两人毕竟是姐妹……”
“陈政,你……再说一遍?”
“阿琛,我……”
“!”裴琛抬脚对着身旁的梧桐就是一踢,火气一簇簇的冒,吼道,“陈政,你tmd有种再说一遍!”
“裴琛!”陈政黝黑的眸子一沉,整个人也被点了火,然相较于裴琛,还有不少理智可言,于是只是深呼吸一口,强自压下火气。
“哼,陈政,你和那个裴艾眉来眼去,当老子是瞎子就罢了,现在还要我跟妹妹说,不要针对她?她裴艾算老几,凭什么要我妹妹给她好脸色?”
“裴琛,裴艾怎么说都是你和娇娇的妹妹!还有,裴娇和裴艾都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不知为何,这两句话,陈政自己都觉得十分无力,甚至还有几分强人所难,强词夺理的感觉。
“妹妹?”裴琛虎目一瞪,怒极反笑,道,“陈政,别把别人都想得那么高尚,你tmd那么多兄弟姐妹难道都不知道?我怎么没见着你友爱过几次?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不用我今天教你吧!再说,我和娇娇那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她裴艾算什么?说好听点是我们裴家外面养的女儿,难听点,不就是私生子!”
“裴琛,你说话能不能放干净点!”陈政也彻底恼了,纵然小艾再如何不是,裴琛作为自己的朋友,尤其是知晓自己心思的朋友,怎么能这么诋毁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