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丙笃满头流汗心跳不止,长出了一口气抬手就要擦汗,不料手中却握着枪,子弹未上膛保险也没打开,马丙笃心中大惧,噩梦曾经做了不少,但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若梦中上膛打开了保险,后果不堪设想。
惊魂稍定正调节气息,就听外面站哨的白先生一声惊呼,马丙笃直接提枪就冲出帐蓬,其他队员也听到响动,支援的支援,护人的护人,来到外面发现幸木由二趴在白先生身上,白先生在下面挣扎着,马丙笃以为日本人再一次行凶杀了白先生,心中又悔又气,怕开枪伤及白先生,直接抬脚蹬向幸木由二,幸木由二受了一脚就侧身倒下,心口插着一把刺刀,刀柄攥在白先生的手中。
再看幸木由二已经死透,白先生也是经过阵仗杀过人的,被马丙笃从地上拉起后,报告起了刚才的经过。白先生平日嘴碎,站哨时也没闲着,把幸木由二的祖宗十八代挨个数落,本来幸木由二也不理,直到白先生说到天皇乌龟王八蛋时,幸木由二也忍不住出言反击,两人唇枪舌剑展开交锋,因为都压低嗓子所以宿营的队员基本没有听到,后来白先生动了气,拔出刺刀比划着吓唬,谁知幸木由二竟突然从地上弹起,由于手脚被缚不能厮打,就直接面对面撞向白先生,白先生惊慌中为求自保,挺刀直对也不避让,同时也发出一声惊呼,这下刀入胸口刺中心脏,登时就死了,白先生被幸木由二的惯性冲倒在地,就出现了众人出来后看到的一幕。
迷糊检查了白先生并无伤口,放下心说:“这鬼子早该死,现在倒好,省得饿们再管了,直接丢到水里喂鱼。”
马丙笃听完白先生的讲述,心想幸木由二根本是故意激怒白先生,又主动把胸口送到刀尖无异于自杀,这与他白天多次求死的说法倒也相合,但是明显幸木由二还有更多情报没有供出来,马丙笃不由生气开口道:“日本人虽属自尽,但你罪在看管不力,堂堂**战士岂能被几句话就惹得动起刀子,任务期间也不关你禁闭,今晚在岛的另一边你连夜挖坑把他埋了,谁也不许帮忙!埋不完不许睡!明天我不想再看到这日本人的任何东西。”
白先生自知有错,默默嗯了一声,拣把柴刀,扛起幸木由二的尸体去寻地方了。
除了伍泰西、赵如琢和曲珍,其他人都是开过枪见过血的,再加上日本间谍确实该死,说了几句话就继续休息去了,后半夜风平浪静,没有了日本人在岛上反而睡得安稳。天快亮时,马丙笃第一个起来,钻出帐蓬发现岛另一头立着一座土包,显然是白先生连夜挖出的坟茔。左右再看却没有发现放哨的人,转到走到铜链前,发现这名值哨的藏族鹰眼士兵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极深长的伤口,流到草地上的血液已经凝结成黑红色,显然是失血过多毙命,再看铜链上的黑油也被蹭掉几道,有人潜上岛了!马丙笃立即掏出枪就向天空扣动了扳机。
枪声把所有人从晨梦中惊醒,纷纷冲出帐蓬和塔室,马丙笃向众人摇手,示意先不要靠近,以免破坏脚印及其他现场痕迹,大声命令迷糊带头展开搜索,迷糊一看有队员被杀,顿时血往上冒,喊了声:“小道士保护伍先生,其他人跟我来!”随即带领队员开始搜查,岛本身就不大,是否有人一眼就能看到,迷糊加强了对低洼草丛的搜索,几圈下来竟是一无报获,不要说陌生人,就连一只飞虫也没有多。
迷糊急转两圈拍下脑袋:“地宫!”
赵如琢还在奇怪:“昨夜我们不是睡在塔室里,有人进来应该能发现啊?”
迷糊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饿先搜干净再说!”说罢领人钻进地宫折腾,每一块砖每一尺墙面都敲打了,还是没有发现哪里能够藏人,看看搜索无果,就准备向马丙笃报告。这时又看到幸木由二的新坟,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莫非这日本鬼子死而复生出来杀人?
又带人去挖坟,人多力足,几分钟就把浮土刨去,幸木由二的尸首还是僵直地躺在土下,哪里有半点活转的模样,迷糊只能让人重新掩埋,自己向马丙笃报告了搜索结果。
马丙笃闻言点点头,继续观察刚刚被害的鹰眼队员,这个队员平时话不多,一贯沉稳,那日在康定与白先生比试枪法的经过也给马丙笃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样的性子冲锋陷阵或是慢了半拍,但是站岗值哨最为用心,这么长的一条铜链漫说爬过个人,就是呆头这样的猴子攀援过来,也一定会被发现,岂能毫无准备就让人用刀刺死,尸体旁边的草地上扔着一把带血的藏式匕首,显然就是凶器,银柄红珊瑚的刀柄让马丙笃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死者自己的匕首么!一路上用来切肉吃饭见过多次,难道是自杀?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就被自己否定了,自杀用得着使这么大力量?不但血管被割,连气管也断开,现场并无搏斗的痕迹,难道来人的功夫远在幸木由二之上,在一瞬间抢了匕首割断喉咙,这将是多么可怕对手!
马丙笃把两名藏族队员叫过来,放平尸身整理衣容,马丙笃这时发现死者的右手有些异样,食指伸出做一个弯钩,其他指头收缩捏紧,好似一个数字“9”的手势。这是无意还是故意?暗示着什么?
马丙笃让两名藏族队员把尸身抬到帐蓬内,然后召集大家坐在一起,先讲了发现尸体时的姿式以及铜链上的黑油泥已经被破坏,估计是有高手过来杀人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