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道士比试过攀绳的瘦小藏族队员先说了话:“从铜链过来,杀人再回去,不被发现的,我做不到,道士武术的可以。”
小道士很奇怪的说:“夜间偷渡铜链很多人都能办到,但是杀了人又没有其他行为,悄悄返回对岸,这就让人不明白了,难道只以杀人为乐?”
迷糊这时说:“饿走镖时也遇见过土匪趁天黑摸到帐蓬杀人的,但那是为了抢货,这个人杀了人就走肯定是寻仇,饿估计白天看到咱杀了日本人晚上就来报仇的,说不定是日本人的同伙儿!”
马丙笃略一思考,让小道士和迷糊一个扮放哨,一个扮凶手,在草地上实际模拟了真实杀人经过,迷糊找了块短木柴当成匕首插在腰间,而后持枪站立作放哨状,小道士从背后潜进,突然伸出右手把迷糊的嘴捂上,直接拖倒在地,左手同时从迷糊腰间拔出木柴,在脖子上一比划。
迷糊左右挣扎,小道士为求真实稍加了些力,一直捂着迷糊的嘴让他喊不出,迷糊双手扔了枪紧抓小道士的胳膊以求解脱,双脚蹬踏几下就失去动静,双手自然无力的松开。小道士松手后,迷糊呛咳着翻身站起,边揉下巴边说:“你娃还真用劲儿!”小道士赶快赔罪,又是按摩又是捶背,迷糊才消了火。
马丙笃看完后说:“被割断脖子的人还会有十几秒的气力,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就失血休克继而死亡,我们的队员都是军中精锐,我想他在中刀后就已经知道无法逃脱,放弃挣扎悄悄做了这个手势,意图给我们留下线索,这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康藏人特别的手势?”
和迷糊比赛过跑步的黝黑队员说道:“这个手势我也见过的没有,康巴人的用不上。”其他人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同样的“9”字,左看右看也无法理解。
由于出了这次奇怪的死亡事件,原本今天组队进入丛林考察的计划就停止了,这阴森的密林中隐藏着不知名的冷血杀手,马丙笃绝不能再分散有限的力量。
伍泰西十分悲痛,一个活生生的考察队员就这样莫明其妙的被害,这些藏族队员加入考察队纯属服从刘文辉安排的面子差使,自康定出发后一路尽心尽力做着搭帐生火的琐事,却毫不嫌下作,与汉族队员相处极好,很多人都已经兄弟相称,现在命丧于此,不但队员们感情无法接受,而伍泰西更有九分的自责,无论如何这个队员是因考察而死,而考察是自己一力发起的,内疚加悲凉让这位学究走到湖边暗自垂泪,一时间,哀伤的气氛弥漫在岛上。
马丙笃让迷糊和白先生做好早饭,喊谁也不来吃,伍泰西更是摆摆手站在湖边。
赵如琢找到在水边坐着的马丙笃说:“三哥,这不是办法,出了这事你得拿主意。”
马丙笃答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上次抓幸木由二已经十分危险,这个凶手的手段实在难测,我们一旦进入树林更容易受到袭击,我有两个打算,第一,我们的考察已经达到基本目的,现在赶快撤出此地,待大规模考察发掘时再派部队全面搜索,以绝危险;第二个打算,我们还是和昨天一般设伏诱敌,我中午带小道士和迷糊去林中搜索,白天岛上也不虞危险,到晚上我们三人潜在对岸,守株待兔,只要此人今夜过湖,等攀到铜链中间时我们两下夹击,定然能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