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可算是一语点中要害了。
她也记不得以前在左梅梅面前提起凌风此人的时候,左梅梅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不像现在这样。
最起码,以前好友的脸色是苍白的,而现在……呵呵,面带红润。
左梅梅以指点在唇间,“嘘——,别提他!这个人提不得,你知道什么是说曹操、曹操到么,这话形容他最贴切了,可邪门了!”
程诺失笑,“能多邪门?”
说着,她四下瞅瞅,当目光移向座位旁的橱窗后,她不由一怔,慢吞吞地竖起一指,“那个……那个人,是凌风么?”
左梅梅倒抽一口气,“哪里?……呀,你看看,我都说了别提的,很邪门!”
程诺眨眨眼,邪门什么的,她是不信,说那男人一路跟踪着左梅梅,这个可能她觉得还大一点。
想到被那么一疯狂的人跟踪,也够毛骨悚然的。
“他好像在看你呢,梅梅。”
程诺说着,目光落回好友身上,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好友对着橱窗做着一种近乎吆喝地动作,大概是要将橱窗外的凌风轰走似得。
“呃,梅梅。”
左梅梅自顾不暇着,对着橱窗以口型无声地表示,“走呀!”
橱窗外的凌变态笑眯眯的,纹丝不动。
左梅梅挥动着俩胳膊,看得程诺都累,继续无声呵斥,“快走!”
“呃……”程诺嘴角抽起来了,“梅梅,该不会,你现在跟他已经休战了?”
闻言,左梅梅的动作一顿,立马正襟而坐,“没有!”
“该不会,你现在在跟他交往?”
“绝对没有!”
“哎呦,你手上戴的戒指……”
“真的不是!”
程诺微笑了。
左梅梅受不了好友那样的目光,瞧瞧往橱窗外看了看,凌风的人已不知去了哪里,她这才像是撒了气的气球,瘫软在座位里,“好吧,好吧,我招供,我是被逼的!”
程诺装作理解地点头,“嗯,我已经做好倾听你的被逼迫史的准备了。”
“唉,我真的是被逼的!”
“嗯,我相信。”
“那个人邪门地很,他能在偌大的b市打听到我的住处,打听我的工作单位,甚至……甚至是打听到我爸妈在郊区住的地方!”
程诺歪头,“或许,你可以称之为这个叫神通广大,再煽情一点,也可以称之为……有心。”
“屁!”
“左梅梅,不许你说脏话!”
低沉的呵斥,自然不属于程诺的,两个姑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不约而同地向同一个方向抬头。
就看见凌风跟一座冰尊似得,杵在二人的旁边。
左梅梅一见,头都麻了。
程诺也好不了哪去,干笑一声,“呃,你好。”
凌风轻飘飘地瞥了程诺一眼,“什么时候吃完?”
“那个……”程诺下意识地去看好友,而左梅梅那个胆小的,头低着,恨不能像鸵鸟一样钻地底下去,得了,对方不指望,只能靠自己,程诺又强迫自己把视线对上凌风,“才点上餐,还没送上来呢。”
“嗯,很好。”
很好?
程诺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就见凌风那只大掌对着左梅梅的脖子就掐……过去了,像是老鹰提小鸡似得把她从座位上给揪了起来。
程诺看得心惊,这凌风看起来暴戾地很,跟他对视,她都觉得脊背发凉,可为了好友的性命着想,她也只能轻咳一声,伸张正义。
“我说,凌同志,这里是公众场合。”做啥都得悠着点,是不。
凌风看都不看程诺一眼,“我饿了。”
“要不,给你也点一份?”程诺摸索着去找菜单。
“给你十秒钟,收拾东西。”
完了,人家凌变态压根就是将她无视,程诺叹为观止,活了那么大,真就碰上这么一角色,话说,这样的人才,都是怎么养出来的啊。
左梅梅那无辜的小脸从头发里露出来,还好,面色没有惨白什么的,就是红得厉害,她对程诺抱歉地笑笑,“改天聚啊,我回头给你电话。”
“还有三秒。”
左梅梅咧咧嘴,捞起了自己的挎包。
凌风一把抢过那挎包,另一只则从左梅梅的脖子煽情地沿着脊柱一路滑下,最后在她的腰间定住,大掌一张,牢不可分地扣住了她的腰,言简意赅地说了句,“走。”
走!
就这样走了!
程诺开始胡思乱想了:难不成,凌变态囚禁了左梅梅的双亲,逼迫她听从自己的每项指令?
可和平年代了,囚禁这种事,是说说那么简单么?
程诺眨眨眼,在左梅梅被半要挟地离开餐厅的大门的同时,二人之前点的西餐送上来了。
盯着那两人份的套餐,程诺吞了吞口水,暗自想着:要不要报警啊?
她真就掏出了手机。
还真就拨了一个号码。
只不过,那号码是属于杜决的。
“喂,杜决啊,那个……那个你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有空的话,能过来大观路的绿荫西餐厅一趟么?……我点多了,吃不了。”
程诺挂了电话,想着:便宜杜决那厮了。
而同样挂了电话,兴奋不已的杜决,要是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个捡剩饭的,铁定肺都能气炸。
要说程诺和杜决二人一起吃晚饭的次数,那是多了去了,二十多年过来,想当初在上中学那会儿,两个人除了学校食堂外,老是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