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见老妻这会子又恢复了往日与他斗嘴的劲头,心头是真松了,也乐的逗逗老妻开心,倒是与她又说笑开了,当然除了说笑,还又多说了些内幕给老妻听,好宽解她担忧的心。
一时最为关心公主去处的两家都耐心地等待了起来,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了下去。
这日京里来的信使,正在书房与老爷子说话,这人也是皇上的心腹,见了老爷子倒是很恭敬,待坐好后,先将怀中的信拿出来递给老爷子,才低声道:“耿老爷,这是皇上给你的信,皇上说待你看了信后,趁夜让我护着公主一行回去。”
耿老爷子一喜,知道必是京里的事了了,忙接过了信,当着对方的面就将蜡封解了,自在地抽出信囊看了起来,不过只一会他就越看越觉得不对了,怎么还要封口,这公主一行还不能让人知道,要是有人问起,只管说没救起来,在路上就种箭咽气了等等,总之皇上就一句话,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公主的痕迹抹去。
虽然皇上没在信上说什么明确的话,可老爷子可是很了解自家皇上师兄的,知道他那里必是遇到了难处了。老爷子低头思忖了会这件事,他信皇上不会拿公主怎么样,这大概是为了保护公主,怪不得要连夜呢,忙先放下了自己的心思,取笔写了一封回信,封了蜡,将它递给来人道:“老夫知道了,这事一会就办,这封信劳你带回去给皇上。”
来人可是知道老爷子身份的人。自然也了解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见他这样说,忙特客气地道:“这是在下应当的,哪里就说的上劳动了。”说着态度极好地接过了信。
见他接了过去。老爷子也没关注他是个什么态度,忙又让铁锤将前日回来的耿老三叫了来,陪着来人说话。他打算自己亲自去了客院。这事关系着政事,还是不要让自家的儿媳参与的好。现如今老爷子可是一点也不想儿媳妇再参与进来了,不然日后可是不好收场。
公主也早就听了下人的传话,等在了厅里,老爷子一来,就被引了进去,因为事情急。老爷子给公主见了礼,就直接了当地道:“公主,这皇上遣了人来接您回去,不过得趁夜出发,不能被人发现了。这些皇上说了是为了公主好,公主也别多想,只悄悄地走就行了,对了,英亲王府有人会在城里接应的。”
公主本来心里很是忐忑,她知道自己这么回来,身份很是尴尬,见皇上一连多日不曾让自己回京,虽然早先心里有点成算可也有点没底了。要不是耿家妹子日日的相伴暗里的宽解,自己还不得愁死。
这会见皇上终于想起让自己回去,公主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先回去,其他的等见了皇上都是好说的,更何况还有父王他们等着。看来事情肯定不坏。
公主心里一宽,见老爷子能如此劝慰自己,已然很是难得,这么多年的身处异地,从未有人给自己这么多的温暖,如今在耿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家的善意,心里还是很感激的,遂认真地谢道:“多谢耿老伯,我知道你与家父也是相识的,露儿妹妹与我也是相交甚好,你们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关照和救助,他日必当相报。”
老爷子一听这相报的话,忙摆手道:“别,这是该当的,公主很不必放在心上,若认真算起来,我们也不算是外人,皇上可是我的师兄,您是皇上女儿,可不就是我的侄女了吗?若是您不介意,直接可以唤我一声师叔的。”老爷子之所以在公主走之前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宽慰她的心,怜她的处境,说起来,老爷子人还真是善。
老爷子这些话看似说笑,可听在公主耳中,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她可是认真记下了,也明白若是得他老人家看重,日后所得的庇护必定极大,再一个她也明白了,这次父皇必定不会不顾念自己的,遂更是感动地道:“那我就唤您一声师叔了,不过还望师叔别见怪,虽然这事说不上报答之类的,可耿统领的伤确是因我而起,这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上京来找我,如若不方便就去英亲王府去找我父王,我定会交代好的。”
公主知道虽然耿家的能力不定比不过英亲王府,可这是她该尽的心,可是不能不说的。再一个她觉得人家既然能坦言自己同皇上的关系,自己也得有诚意地说了同英亲王府的关联,不管人老伯是不是早已知道,自己说了是个诚意。
老爷子对这位公主很有好感,也怜她为国远嫁的苦楚,见她如此知理,同自家的儿媳又姐妹相称,不由地又柔和了声音,“公主好意我们领了,到时必定不推辞,这次的事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变故,您只管放心,我也派了大儿随行,您有什么事只管同他说。”
一听这话,公主忙不自觉地紧张了,急问道:“师叔,这耿统领的伤可碍紧,让他送我,可是会累着?”虽然前几天公主就听说耿统领的外伤好些了,可那旧伤暗伤可还没听说好了呀,这夜里一颠簸可别又引发了伤情。
老爷子听公主这么问,也没多想,还以为人公主这是内疚了,忙摆手道:“不碍,虽然进京天黑了,可不赶路,路上也没波折,不会有什么的,您放心,再一个他这次进京也算是交差。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公主还是赶紧地收拾起来,早先公主的马车我会让您那个小厮直接进城去候着,现在先用我家儿媳的马车比较好。”
涟漪公主听说耿统领不碍,心里松了下来,也知道人家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