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爷可不喜欢演戏。”顾禹一面说着,一面给自己酒杯里倒酒,对着黑子说:“初次见面啊,先干为敬。”黑子知道顾禹的身份,连忙倒酒回敬。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画面,黑市的老大与白道的政要人物对饮,何其诡异的场面,可是它确确实实的在华夏国的某个顶级娱乐场所上演了。
唐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心里说不上來什么味道。痛吗?自杀过,寻死过的人,早就对痛产生了免疫抗体了。空洞?确实是感觉空洞,尤其是看到苏言搂着李苗离开的时候,整个心彻底被掏空。沒有了心的躯体,就是一个空洞的肉壳,行尸走肉莫过于此了。
所有的事情,归根到底,能够怪谁?唐糖毫不避讳的看着阎寒,看着这个一只手操纵着她全部生活和命运的男人,她很想知道,他的命运又是谁在操纵呢。
阎寒,顾禹,黑子,三个人边说边聊,喝着酒,抽着烟,到后來黑子找了个理由先走了。会所中的音乐停掉,顾禹和阎寒说了一些事情,阎寒垂头沉思了一会儿,又和顾禹聊了一阵,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才散场离去。
晚上,御苑龙庭里面,阎寒的车子在联体别墅的楼下停了,他下了车后,打开车门來拉着唐糖下车。今天晚上的唐糖格外的安静,阎寒隐约觉得不太对,他小心翼翼的揽着她的肩膀,走过玄关,朝楼上卧室走去,途中招呼了小叶准备一些夜宵。今天晚上,唐糖什么都沒有吃,他怕她会饿。
卧室中,阎寒在浴室洗澡,唐糖拉开窗帘,拉开窗子,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默不作声。窗外的晚风时不时的吹进來,吹动她披肩的,顺滑的发丝,微微拂动。阎寒洗了澡,换了柔软的棉布t恤,來到唐糖的跟前,开口问她:“你可有心事,说出來,我或许可以帮你。”
唐糖苦涩的笑着:“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应该有自己的救赎,有可以皈依的信仰,我在想我的皈依是什么,而我的救赎又在哪里。为什么,每一天都过得如此劳累。”
“既然累了,那就早点休息。”阎寒一面说着一面來拉唐糖的胳膊。
唐糖剧烈的挥开阎寒的胳膊:“你走开!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出现,我的生活全部乱了,我已经找不到我自己存在的价值了,我比那孤魂野鬼又能好多少?!”
阎寒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定定的看着唐糖,一字一句的说:“你如此恨我?!”
“是!我恨你!我恨你!……”唐糖觉得只有在恨着的时候,心里才不会觉得那么的空虚,只有在恨着的时候,才能证明自己存在于人世,只有在恨着的时候,自己才是有力量的。
阎寒垂下手臂,再一次发问:“你对我,除了恨,可还有别的感情?”
唐糖摇头说:“对于你,除了恨,就是想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洗刷我的悲伤和屈辱。”
阎寒淡淡的一笑,缓缓地说:“好……那就如你所愿。”说完后,他转身走到床头柜便,拉开屉子,从里面拿出一盒包装完好的香烟,今晚的他刚刚洗完澡,板栗色头发带着些许润湿,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柔软的棉布t恤,下面是一条深灰色运动型长裤,身形挺拔健硕,样貌极为俊俏。
手指间拿着那盒香烟,阎寒迎着唐糖的讶异目光说:“不必惊讶,我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都知道。那天晚上,你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阎寒摸了一下耳朵上的铂金钻石耳钉,对唐糖说:“这个东西,不仅仅是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