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觉得啊,梁夫人对梁大夫的母爱,非常的不正常诶?”顾惜跟着叹了口气。
“不正常?”廉夫人听了,心里忽然一动。
顾惜揉了揉额头,想起可怜的梁载风,又叹气道:“是啊,确实很不正常啊?夫人您看啊,真正的母爱,不得是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过上幸福舒心的好日子么?可是梁夫人她却似乎见不得梁大夫好,一心一意的想要他娶一个心肠歹毒、跋扈刁钻的蠢笨女子,而且那个女子他又分明讨厌得不得了。”
听到这里,廉夫人也若有所思,点点头。
顾惜继续道:“如此这般,两人如果真的成亲的话,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不用脑袋去想,就是脚趾头也会知道,黄花儿必定会让梁大夫焦头烂额,过不上一天舒心的日子,更不要说有啥幸福可言了?”
“那倒是,确实如此,惜儿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梁夫人她,的确很过分啊?”廉夫人也叹气道:“那么,你是要季小姐放弃载风了?”
“嗯,正是如此,目前也没有啥好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大夫,跟他的父母决裂?一个对父母都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也不放心把表姐托付给他,那样的话表姐以后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顾惜的眼里,染上了一层哀伤,为表姐感到惋惜:“其实嘛,梁大夫那人,我是很看好的?如果梁夫人有一个长辈的样子,如果梁夫人是真心疼惜儿子的母亲,那该有多好啊?说话自夸的话儿,我表姐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勤劳善良,温柔体贴,端庄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刺绣也非常的棒。
而且,也是那种你对她一分好,她就必然对你十分好的女子。如果梁夫人肯善待她的话,简直就是多了一个亲闺女,甚至比亲闺女还要贴心,还要孝顺?可惜的是,世事不如愿啊,原以为梁载风可以给表姐幸福,没想到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廉夫人笑容灿烂,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对顾惜的表现很意外。这个孩子,其实并不像传说中说的那般不堪嘛,挺懂事挺善良,也挺聪慧的一个姑娘嘛?只是,到底还年幼,今天有一件事就做得有欠考虑。
“惜儿小姐,请恕我多嘴,今天你动手打梁夫人,似乎太冲动了?无论如何,她都是载风的母亲,而且还是朝廷命妇。”
顾惜撇撇嘴,满脸的不在乎:“那又怎样?我阿娘,可是我的亲生母亲,在我还是奶娃娃的暫颍她为了我和弟弟,可是受惊了凌辱和折磨?好不容易我长大成人了,可以为她遮风弹雨了,莫非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疯婆娘那般的羞辱我可怜的阿娘?无论是谁,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辱骂我的阿娘??
“说的是啊,是我错怪你了。”廉夫人颇为动容,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心里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说话欠考虑。
这孩子维护自己的阿娘,乃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她的一片孝心?梁夫人也太尖酸刻薄太愚蠢了,说啥不好,非得无端的去辱骂人家的父母?今天,她被顾惜打了,也是自找的,唉?廉夫人不禁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惜的眼里,有了泪意:“如果连阿娘都不能维护的话,那我这十几年,也就白活了?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了?没错,我那个父亲,确实是一个流放的犯人;我的阿娘,也确实曾经是一个弃妇。
然而,那又如何?成为弃妇,那又不是阿娘的错?在往后的日子里,只要我和弟弟够争气,够有出息,就必定可以让阿娘扬眉吐气,过上比任何一个贵夫人都要舒心快乐的好日子?”
顾惜声音朗朗,掷地有声,听在廉夫人的耳中,不禁感动莫名,对那个未曾莫名的季云舒,羡慕不已?同暎对顾蟳挠∠螅也更添了几分好感,觉着这孩子确实挺不错的?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会儿,廉夫人鼓起勇气,试探的笑问道:“这山庄的主人,也是我很熟悉的人,你觉得他如何?不妨直言,我不会多嘴多舌,不会将咱们的谈话泄露出去的?”
顾惜微微一愣,随即很爽朗的笑道:“乔慕远啊?他挺好的,英俊潇洒,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品的将军了,前路无量啊?嗯,其实嘛,我跟他也不熟,就是他是我十五叔的朋友,之前在京城见过一次。这次出来秋游,在半路上刚好遇见,承蒙他相邀,就来蓬莱山庄见识一下,没想到出了意外,在山庄一呆就是一个月。”
凭直觉,她觉得这个廉夫人,必然跟乔慕远有关系,应该会是他的亲戚,比如姑母或者姨妈什么的?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被那个梁夫人特意找来,想要对自己采取啥行动的?
听她这么说,廉夫人夫人觉得脸上有点发烫,但想起今天来此地的主要目的,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讪讪的笑道:“听黄花儿说,慕远似乎爱上你了?敢问惜儿小姐,那么你是否也爱上他了呢?”
“我啊,”顾惜促狭的笑笑,故意拖长了尾音,卖了个关子,掩嘴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换了严肃的神情,很认真的道:“说实话,我很欣赏他,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然而,要说喜欢和爱,确实谈不上的?一见钟情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