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以飞儿的推测,现在身处的这个办公室,大概该是野狗他大伯的地方,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家的私事,身为外人着实不该深究。想到这,飞儿一拍野狗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情了。”
野狗“唉”地一声,又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过来就咧起嘴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飞哥,您是要找什么资料,方便的话就告诉我,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说着,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其实,飞儿要找山野俊,也就是野狗的大伯,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原因,只是在el的案子上,他极可能是唯一一个代表异联社介入过这桩案件的人,很自然的,在他手上就会有一些人类警方没法掌握到的信息和证据,凭着这些或许就能够解开一些谜团,说不定还能直接给出真正的答案。
只是可惜,山野俊已经不在了,这里面又是否存在着巧合?想到这,飞儿只感觉头皮一麻,就像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说山野俊是因为调查这桩案子而死的话,那又是否代表着,在这背后有着一股极大的势力,要毁掉所有想去调查真相的人?那会是el?还是林氏集团?这样的想法飞儿没敢说出口。为了不再触及野狗的伤感处,他换了一个比较婉转的方式将在总司那看到的那桩野兽伤人案大概地给野狗说了一遍。
野狗又分别给自己和飞儿添了咖啡,一边搅拌着一边细听,而当飞儿讲到去年九月北河郊外那桩凶杀案的时候,野狗突然发出“哦?”地一声疑问,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随即他就给飞儿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自顾自地就爬到书架上翻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就翻出来一份用档案夹装订得整齐的资料递到飞儿面前并示意他打开看看。
翻开资料夹,就是一排一排的照片被整齐地粘贴在页面上,拍的清一色都是同一个女人,看拍摄的角度基本都是偷拍的,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这一页的照片都是在同一天拍的,时间是去年的七月二十一日,因为拍摄距离比较远,自然也看不清那女人的样貌,只见她披着头巾裹着脸还带着墨镜,气质上就像是很有钱的人,为了某些事情而不愿意被人看见她的容貌。
飞儿随手将资料翻到第二页,这是七月二十二日拍的,拍摄的地点变了,拍的却还是同一个女人,拍摄距离要比前一天的近了许多,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女人的身体轮廓,可还是看不见她的脸。飞儿继续往后翻,之后的两天,也还是同一个女人在不同的地方,直到翻到第七天,这一页的照片才跟前面的有些不同。
这一页的照片是近距离的,就像是站到了她的身边,可看这拍摄的角度,也还是偷拍的,有些角度甚至只能看到胸部以下的位置,也还是看不见脸,在排列的照片当中,让飞儿在意的是,这一页的照片缺了两张,只留下胶水粘贴过的痕迹,和一个正好是照片大小的洞。
“这张照片哪去了?”飞儿抬头问了一句,用手指了一下。
“就是这美女呀,哈哈,美女嘛。”野狗傻傻一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他从裤袋里掏出来他自己的钱包,看着还是真皮的。
他一边傻笑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神经病或者变态,只见他从钱包里面取出来一张照片,看那大小就能肯定,那张照片就是原本被粘贴在这个位置上的,感情这野狗还真的变态到会私下收藏别人照片的地步吗?飞儿看着他那表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听野狗贼笑着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妹妹长得挺不错,我就私藏了一张,嘻嘻,飞哥,可别说出去啊。反正她也死了,没人知道,就放我这供奉一下,别当个无主孤魂嘛。”
飞儿低头一看野狗手上拿着的照片,心底又是一阵发凉,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拿到手上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事情真是要大了。
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她,飞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张娴,难怪刚才就觉得照片上的人有点眼熟,再回头去看资料上面的照片,甚至能够发现其中一天她所穿的衣服,就是她到司徒老宅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那一套,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身材,如今看到她正脸的照片就更能确定了,这个被人跟踪了七天偷拍了七天的女人,就是张娴。
“你怎么知道这事情?”飞儿有点错愕,张娴的死不是今早才发生的事情的吗?野狗又是怎么知道的?还说得像是发生了好久的一样?飞儿心里一阵嗡鸣,不对呀!太不对了!他将手上的资料快速地翻了几页,心底就是一沉!这事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可能就死而复生了呢?别说是人了,自古至今,不管哪个种族什么物种,都从未有过死而复生的说法呀!
飞儿手上的资料,其实是一份证据,买凶杀人的证据。具体内容是发生在去年九月,三个江湖混混收到了一笔钱,还有一叠照片,也就是被贴在资料上的那些照片,是有人聘请了这三个混混去杀一个名叫张娴的女富豪,至于缘由,资料上没有详细明说。后来,这三个混混也确实把事情给办好了,张娴也确实是被杀了,而蹊跷的是,在这个时候,在他们原本打算处理尸体的地方,警方得到的却只有三个混混的尸体,和一桩至今无解的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