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回门,清若倒是没有再睡过头了,她早早的醒过来就听着旁边有动静,手在被子里往外面摸了摸,没有人,但还是温热的,睁开眼果然见他站在床边穿衣服。
“醒了?”
“嗯。”清若应了一声,撑起身子扭头看屋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秦任琛正在扣着纽扣,弯下腰来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颗粒沙感,“我去练剑,你再睡会,东西都让人准备好了,一会起来我们直接走就行了。”
清若茫茫然的,身体的感触都集中在额头上,他的唇好软好暖,听着他说话就只剩下点头了。
等着秦任琛去洗漱了才呸了自己一声红着脸往被子里钻。
她到底睡不住了,等着他出门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才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起来,跑到旁边的放衣服的房间去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秦任琛回来洗澡的时候天已经亮开,清若倚在门口看着他一只手背后拿着剑回来。
他身形稳健,穿着黑色的练功服,发上有浅浅的一层水色,好像还带着晨露的气息。
两人到了宫府,已经等在门外的宫封带着众人跪地相迎行了大礼,清若看着跪下去的宫封和龚氏只觉得心惊肉跳。
下人们往里面搬东西,宫封和大少爷引着秦任琛去正堂,龚氏和大嫂则带着她去内院。
一直到了屋子里才见到了宫温景,她有些紧张,手指搅着手帕见到她欣喜的过来挽了她的手臂,“清若清若,谨王没问起我吧?”
龚氏拍了她一下示意她注意礼节,宫温景朝龚氏嘟了嘟嘴,清若不在意的笑笑,拍拍她的手宽她的心,“没有,你安安心心的待嫁就是了。”
宫温景瞬间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和她唠嗑,“一会带你看我的嫁衣,绣得我手上戳了好多洞才算是绣完了。”清若还没接话,她又高高兴兴的跟她说话,“我下个月十六成亲,你可以回来吗?”
清若想了想,没一口答应,毕竟已经嫁人了,这是娘家姐姐的婚事,她开口道,“我到时候问问王爷,他允许我就回来。”
“嗯。”宫温景嘟着嘴,不过眼睛还是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这才进了龚氏的屋子,丫鬟们上了茶,龚氏拉着她坐在身边,这才拉了她的手问她,“清若,谨王对你还好吗?”
清若有些羞愧,何止是好呀,成亲三天,她啥都没伺候他,反倒是他处处为她想到了,低着头应声,“嗯,王爷对我很好。”
龚氏瞧着她不像是委屈的模样,放心了一点又接着问她,“这两天王府的生活还习惯吗?”
额……难道要告诉她每天都处于和小伙伴们愉快玩耍的状态吗?
“挺习惯的,母亲放心。”
“嗯。”龚氏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委屈你了孩子……”之前没注意看,现在抬手去拨她的头发看到清若今日戴的头面,那一个个大小一致,圆润透亮的珍珠显然出于南海,于是咽下了下后半句话。
清若早上起得早了,坐着说了会话,又不如和荣佳她们在一起自在好玩,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没多大一会她就觉得困了,但是又不能失了礼或者让龚氏觉得不舒服,又强撑着和她们说话。
用了午膳秦任琛就带着清若走了,今日出了太阳,加着是回门,她坐着马车,秦任琛则是骑着马出来的。
走了一段,到了街转角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了,清若奇怪的撩开帘子,就看见秦任琛骑着马停在外车侧边,瞧见她露出脑袋来朝她伸手,“来。”
清若眨巴眨巴眼,也没问他,乖乖的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架上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搭进了他的掌心。
“啊!”清若一时没准备,被他拉着手一提一抱已经坐在了他身前,身下的马动了动,她还没落下来的心飞得更高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块绸布,往她眼睛下方绕到后面一结,从后往前搂着她的腰拉着缰绳,语气里全是笑意,“走了呀。”
“驾。”身下的马嘶吼一声迈开了蹄子,哒哒哒的马蹄声加着上下的颠簸让清若整个人紧紧的靠着他的身子,两只手都往旁边揪着他的衣袍,感觉又新奇又好玩。
一路出了京城,清若早已经不怕了,一只手挽在他的手臂上,一只手试探性的摸了摸身下高俊的大马。
这才想起来问他,“我们要去哪呀?”
“把你带去卖了。”
清若翻了个白眼,软声软气的喊他,“王爷~”
秦任琛身子一绷,无奈的叹了口气,“带你去玩。”
清若摇摇头,觉得自己堕落了,这群人太爱玩了,偏偏还是大秦的高级阶层,真是不知道大秦在这群人手里是怎么越渐繁荣昌盛的。
不过这次和她想的并不一样,秦任琛带她去了军营。
她蒙了脸,只露出一双灵气的大眼睛,第一次来军营,见什么都能稀奇的使劲瞧。
这里是他的天下,遇到的士兵都不叫他王爷,只是叫他“头儿。”见他拉着她的手,纷纷各个地方的口音叫她大嫂,反而比外面的人更不怕他,冲他暧昧的挑眉还吹口哨,都被秦任琛的冷脸和眼刀杀退。
清若听着有趣,见旁边没人的时候凑过去踮着脚,“头儿~”
结果秦任琛比她还坏,勾着唇微挑着眉,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清若正打退堂鼓,还没退开战场上向来讲究快准狠的谨王爷已经凑过来伸出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