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好睡,但是清若哪里能真正好好睡,迷迷糊糊的脑袋里转着很多事,隐隐听着有鸡鸣,想着再过一会起床去洗个澡然后跟着他进宫去请安。
结果,睡着了。连秦任琛什么时候起的床她都不知道。
等她感觉到有人在叫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仅起来,瞧着样子还洗过澡了,正站在床边穿紫蟒外衣。
清若瞪大了眼睛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瞬间坐起身下意识的去看向外面。
透过窗户上的窗纸,她很容易看到外头已经大亮了。甚至能隐隐听到屋外的脚步声。
清若急得要死,恼得拍了一下床,“完蛋了,这下死定了。”
高大的人影站在她面前,秦任琛捻着她的下巴把人抬起来皱着眉看她,清若秉着呼吸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他一巴掌拍过来她脑袋就成西瓜汁了。
他沉着语气,脸色也不好看,“怎么眼睛里这么多血丝?”
“啊?!”清若一时间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呆了一下,他已经放开她的下巴,拍了拍她的头,“你再睡会,明天再去请安好了。”
清若翻了个白眼,推开他的身子跳下床,“这哪行呀,我动作很快的,给我一刻钟就行了。”
秦任琛倒是笑了,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慢悠悠的出门,“行了,厨房还没做早膳呢,你慢慢弄,父皇要上朝,母后也不会早起。”
清若想想也是,转身期期艾艾的问他,“那我可以洗个澡吗?”
秦任琛没有回头,“洗吧。”拉开门吩咐外面的人,“进去伺候着王妃。”
她从宫府就来了一个陪嫁丫鬟,谨王府在此之前一个丫鬟都没有,也不知道今早是去哪里拉来的三个老婆子,连带着她的陪嫁丫鬟四个人给她折腾,三个老嬷嬷严谨不苟言笑,弄得清若也不敢多说话。
他们到皇后殿里的时候都是午膳时间了,清若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给皇后行礼,生怕她一个不痛快到处挑自己的毛病,意外的皇后倒是对她挺温和的。
下人们摆了午膳,摆了满满长长的一大桌子,不仅皇上来了,就是四个贵妃和皇后生养的两个公主都来了。
清若进宫一趟,没怎么被折腾还抱了一大堆‘媳妇礼’回来。
两人到了宫门口坐在上车,清若总算长长舒了口气,她穿了正正经经的王妃宫装,又不方便动作又热,坐在哪里还特占位置。
秦任琛就好太多太多了,身姿挺拔,高大健硕,简直是一道移动的风景线,而她是一块移动的挡风板。
他坐在对面,随手取下腰间挂着的玉牌扔在桌子上,又把挂着的荷包扔给她,“荣佳约你下午去打牌,你回去睡一会,换身衣服她会派人来接你过去。”
清若抱着他的荷包咕咚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去?”
他轻抬眼帘,眸里带着清浅的笑,“不想去?”
清若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不是,想去,但是好像不应该去。”
哪有新媳妇第一天就跑出去打牌的,要是被宫府的人知道了不用秦任琛动手他们自己就派人过来把她大卸八块了。
秦任琛好笑的斜了她一眼,“下午爷和他们要去猎野,你跟着去也没意思,还要分心照顾你,去打打牌看着时间约她们来家里用晚膳。”抬手倾身过来摸了摸她的头,“赢了归你,输了算爷的,成吗?”
不成就是傻子,清若赶紧收了他的荷包,欢欢喜喜的点头,“成。”
这次没有元成指导,清若输得就差以头抢地了,偏偏她们几个黑心肠的,也不知道让着她一点,还尽凑着赢她的钱。
清若气呼呼的点了一堆点心吃食,反正这局是荣佳邀的,这些账都是记在她头上。
谨王府有了女主人了,原来从来不搞热闹的谨王府第一次请她们去用晚膳,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一路上就像是一马车的鸭子。
下人领着他们直接去了大院,那边有一大片草地,往常是秦任琛骑马的场子,估计今儿是要露天烤着吃了。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所以也都穿得方便,还有两个直接就穿了男装,清若表示很惊奇,挽着荣佳嚼舌根。
“她们穿成这样没问题吗?”
荣佳睨她一眼,“有什么问题?”
清若皱脸跺脚,荣佳肯定是故意的,“她们夫君不介意吗?”
荣佳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看,她们要是嫁的是同一个圈子的人,那大家都玩,若是低嫁,那夫君介不介意重要吗?若是高嫁。”她抿了抿唇,“再往上高,只有宫里了。”
清若哦了一声,还是有些似懂非懂,可从来没听龚氏和宫温景说过这些的。
隔着院子还有老远就看到院子里散出来的青烟和闻到飘出来的香味了,还压着一点隐隐的血腥味,应该是先前处理时候留下的。
一院子都是下人忙前忙后的,他们几个架了桌子在亭里,周围拉了木板挡着风,一圈人都在围着桌子,看着像是在下棋,好不悠闲。
见到她们来了,一群男的回头起哄,要她们去张罗着烤东西伺候他们,女人们当然不干了,不过男人们有理呀,他们在野外冷了一天辛辛苦苦打回来的东西,她们舒舒服服打了一下午的牌,现在不干活是一会要洗碗吗?
有理有据,连最泼辣的荣佳都沉默了,一群姑娘们开始撸着袖子又是烤肉又是切肉装盘的给他们往亭子里送。
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