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航你能不能冷静点!”我被他气出了眼泪:“我说杜文雅在楼下听到了,你不信我么?我说我没有跟黄校长讲他之前的研发结果已经被证实有误。你也不信我么?”
我站在急救室门外,突然就觉得自己可悲可笑得像个傻瓜。
“我知道黄校长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无以为报,也知道这件事揭露出来会让他成为学术界的笑柄。
我也有父亲,我也理解我父亲的心情。他人虽然不在了,但他一定能够明白今天我们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说话的。
苏西航,”我哑了哑声音,终于呼出一口气:“就算你怕黄校长受到影响,而为了隐瞒‘健康之星’的瑕疵,故意一把火烧掉我爸爸的手稿……我他妈的都能理解你!”
“你说什么……”苏西航怔了一下:“你觉得你们家的火……是我放的?”
“难道不是么!”我抹去泪水,倔强地仰起头:“监控录像里有你奇怪得行踪,就在着火的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坦荡!”
“如果是我做的,我又何必帮你分析,替你外婆找医生!”
我说因为你很高明,因为你一向就是欲擒故纵怠
我甘心情愿被你当傻逼耍的团团转,是因为我爱你!
苏西航没说话,只是怔了好一会儿然后走上前来抱我。
我扑到他怀里哭,哭了多久连我自己也记不住了。
后来他说抱歉,他爸爸的事是他太冲动了。
我别扭地转过头,将他轻轻推开:“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真的是什么人都拆不开了……刚刚我提到杜文雅的那一瞬间,你为什么不选择毫无条件地相信我?”上大肠划。
“对不起,我只是……”
我说没关系,我受点委屈不在乎。
“只是那场火,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了?”
“那场火,罗绮……你就当是我放的吧。”苏西航闭了闭眼,扶着腰坐回到走廊的长椅上。他一手撑着膝盖,另一手压着伤。雪白的病服上似有些淡淡的血浆色映透出来。
我心疼不已,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感觉他在发抖,我说没事的,黄校长会没事的。
“出了什么事?”就在这时,我看到苏北望过来了:“你找我?”
我看看苏西航,这会儿才明白苏北望应该是他叫过来的。
“是,我是要找你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苏西航看了他一眼,口吻很是不客气:“你有什么必要一定揪着‘健康之星’不放?既然早就知道专利有瑕疵,放弃不就是了!
这世上有那么多赚钱的道儿,你非逼着罗绮他们做这个项目到底居心何在!”
“苏西航你吃饱了撑的吧。”苏北望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距离朗韩集团招标投商只有不到二十天时间,我每分每秒都恨不能掰开来用。
你就为了这件事专门把我从会议上叫过来?抱歉,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转身就要走。
“苏北望吃饱了撑的是你吧!”苏西航上前一步拉住他:“你明天就要死么?赶投胎啊!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走了!”
“你要说说清楚什么!”苏北望挣脱开他的手腕,拎着他的领子揪起来。我吓坏了,赶紧扑上去拦:“放手啊,他还有伤,你们别乱来!”
“罗绮你给我到一边去!”苏西航将我推到一旁:“苏北望,今天有种你就动我一下试试。我已经不欠你任何东西了,你还能下手下得那么理直气壮么?”
苏北望的脸色越来越白,渐渐张开脱力的手掌:“你从来就不欠我,你欠罗绮的。
黄校长为什么自杀你不清楚么?苏西航……给你自己留条后路吧。”
这手一松,我看到苏西航直接就靠倒在后墙。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像放跑了气,他按着伤的手渐渐发抖。
我跑过去扶起他,他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
后来医生出来了,说黄健斌已经脱离了危险。还好发现的及时,这个剂量的安眠药要是拖到第二天早上那也就回天乏术了。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抱着苏西航的肩膀,任由他在我怀里失控的颤抖着。
我知道黄健斌对他有多重要,绝对不会亚于父亲对我的重要程度。
“罗绮,对不起……”说完这话他就昏倒了。于是新一年的元旦夜,我从未想过回忆这么惊心动魄的方式渡过。
我送苏北望到医院楼下,我说我都明白了。
“苏北望,你为什么都不解释呢?”我哭了,看着眼前这愈发消瘦的男人,我又失控了:“两年多前你就以启苏的名义找过我父亲,希望他愿意跳槽并把专利权想办法转卖给你对吧?
可我父亲绝对不可能也不应该答应的。首先专利权已经归了唐家礼,其次……他发现了这项科研成果里最大的失误。
他向你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和为难,对么?”
苏北望不说话,但我能看得懂。他的沉默很多时候代表着默认。
“我爸爸不敢随便把真相揭露出来,因为首先他害怕唐家礼的打击报复,其次他不希望老朋友黄健斌也跟着一并受牵连。
于是他……他宁愿自己身败名裂,把修改过细节的专利偷偷卖给了启苏。
说是卖,其实他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