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去哪儿啊?”陈父苦着脸道,陈汤现在已经三十岁了,陈父再也管不了住他了,此刻更是像商量陈汤留下来。
“去任何能实现我平生之志的地方。”陈汤道。
“三儿,咱们家现在一切都好,不愁吃不愁喝,你能不能留在家里多呆几年。”陈母听说陈汤又要走,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道。
“汤儿不孝,要是这样庸庸碌碌在家里熬一辈子,不如让汤儿去死。”陈汤颤抖着声音道。
“那你这次出去要多久回来?”陈父道。
“等我什么时候封侯了就会回来了。”陈汤心中暗暗发誓,若不能衣锦还乡,就永远不会来了。
“哎呦”陈父和陈母心中都暗暗叫苦,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陈汤能封什么侯,要是这样,不知道他们活着的时候还能不能见到陈汤了。但是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人能阻值陈汤的决定,只能任他离去。
临行前,彻交给了陈青,嘱咐哥哥道:
“好好照顾好父母,等孩子再长两岁,一定要送他去私塾读书,给二嫂买几件漂亮的衣服,以后想吃肉咱们可以天天吃,要是田里的活儿太忙,就雇人干活好了。”
陈青打开那个沉甸甸的包裹,里面装满的竟然都是金银器皿之类的东西,不禁惊道:“三儿,你在哪儿弄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陈汤在西域这些年,奇花异草他看不上,金银等值钱的东西,他倒是搜集了不少。
“这些你就不要管了,反正都是正道儿得来的。”陈汤道,他又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道:“二哥,你过于仁善了,以后要是谁敢欺负到咱们家头上,你一定不要轻饶了他,要是碰上什么不好惹的主儿,你就求人写信给我,我会马上回来收拾他。”
陈青道:“我们家老实做人,有谁会欺负咱们呢。”
“世道险恶,人心难测,还是防备着点好。”陈汤道。
“那,要是,有事,写信给你要送到哪里呢,二哥都不知道你要去哪里?”陈青道。
这个陈汤还真没考虑道,他习惯了过居无定所的日子,哪里才是他的家呢,
陈汤沉思了好久道:“就送到这个地方,右扶风,茂陵,桃花里,杜家。”
“好好。”陈青道。
一家人目送着陈汤骑着汗血马离去,陈汤不敢回头看,因为多看一眼就多一份不忍。
瑕丘城,韩家的大门紧闭,陈汤打听周围的邻居,才知道阎勇为韩家在昌邑置了一处房宅,韩家早就举家搬到昌邑去了。
看着曾经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人去屋空,陈汤不禁在心里叹了两口气,他很想推门进去,仿佛只要推开了这扇门,就会看到韩莺,她正坐在梧桐树下专心地翻看着书简,听到门吱吱开了,抬头看见陈汤,然后无比兴奋地喊他陈公子。
陈汤终究还是没有进去,他怕推开了这扇门里面的情景会让他失望,凝望了好久,陈汤终于跨上了汗血马,奔往昌邑去了。
到了昌邑,陈汤又四处打听,终于从郡府差役口中得到了韩家的住宅,陈汤踱步到新韩家门前,这宅子比在瑕丘的大多了,从外面看起来十分气派。
陈汤坐在让下人通知韩谷说有旧时熟人来访。
韩谷正在屋中和同僚下棋,听到有下人来报有熟人来了,以为又是暇丘的同僚来这里找他求官,现在韩谷是郡府的长史,吏禄六百石,掌管郡中大大小小的杂物,不时有从暇丘来的旧人和他攀亲戚套关系让他给安排个职务。
“告诉他我正在下棋呢,叫他等着吧。”韩谷没好气儿地道。
陈汤就在这里一直苦苦等待。
过来一个时辰,韩谷的棋也下完了,送同僚出门。刚送走了同僚,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韩伯父。”
韩谷回头一看,从树林里闪出一个人,身姿矫健,像是一个军士。看着身形很熟悉,但是却怎么也认不出是谁来。
“你是?”韩谷皱眉道。
“韩伯父不认识我了。”陈汤笑笑道:“不知道伯父长女韩莺何在。”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名字。”韩谷更加疑惑了。
“知不知道您女儿的名字并不重要,晚辈只想问一句韩莺何在?”陈汤道。
“你这个人甚是无理,来人,把他给我轰走。”韩谷吩咐下人道。
几个下人上前就要驱赶陈汤。
陈汤眼中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他们身上,几个下人竟被吓得没人敢上前。
“七年过去了,韩伯父还是那么粗鲁。”陈汤讥讽道。
韩谷听了这话,肩膀颤抖了一下,琢磨着陈汤刚才说的话,盯着他看了好久,将信将疑地道:“你是陈汤?”
“伯父还能记起我,真是让晚辈甚为感动。”陈汤一拱手道。
“你,你怎么还活着。”韩谷十分不可置信地道。
“哦,原来韩伯父是以为我早就死了,真是让您失望了。”陈汤道。
“你回来找我女儿干什么?”韩谷愤怒道。
“我本来就是一个无赖,你说我能干什么。”陈汤十分平静地说道。
“我警告你,我的女儿已经嫁人了,不要再想打我女儿的主意了。”韩谷指着陈汤的鼻子道。
“韩伯父,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怒,岂不知这样会损害你的身体。”陈汤叹息一声道:“看来你是不会告诉我莺儿在哪了。也罢,我自己去寻找吧。”
陈汤跨上汗血马,一溜烟儿没了踪影,空留韩谷在韩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