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提醒过自己,是他为了女人一意孤行,是他对不住他,杭有羽痛心疾首地握住阿力的肩膀。
这时,远处高头大马不紧不缓地踱过来,一如主人气势逼人,在这空巷发出摄人的蹬蹬声。
阿力突然伸手要去推杭有羽,挑断手筋的掌间传来一阵剧痛,他咬着牙迸出声道:“爷,快走,你敌不过他。”
杭有羽抬头看了一眼,他本就不想再躲躲藏藏了,让护卫把阿力抬上马车,自己迎上去。
“夜大人,”他出声时带着愤怒,一向温雅的脾气也被激怒:“你做何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害我的侍卫?”
男人身形笔直,沉着一张脸,月色深凉,可是寒不过他的气势,像是本就适合这般在夜中出没的鬼魅。
他的目光如夜凌厉地射来,杭有羽撞上他的目光,曾经在南关时两人也有接触,他总是无惧无畏不屑冷漠,也从未有这样危险煞人的目光。
杭有羽的护卫感觉到危险,齐齐举刀冲了过来,把他护在中间。
霍亚夫冷笑一声,“他的手筋和脚筋是我亲自废的,到不该到的地方,下场就是这样。”他沉沉地说道,气息尚有不均,但是那轻如鸿毛的声音窜入每个人的耳朵直觉得冻入骨髓。
他没有带一个侍卫,甚至胸膛上还有血在汩汩向外冒,可见传言得重伤并不虚假,何况即便是他武艺高强,探花郎府上的护卫个个精英,也不是能轻而易举可以脱身的。
可是,他就是这般狂傲,出人意表的不屑,俾睨一切的放肆。他身上有野兽般的凶猛和不顾一切,若是有人小视了这股子力量,下场就只有死。那些南关的内匪外患,还有西凉的狼兽,早已验证了他有足够的资格让他这样大胆狂妄,要与他为敌的人,统统死在他的大刀下。
此时,他的大刀已经从腰间拔出来,直直冲着杭有羽举起来,所有护卫挡在前面,几个来回,在杭有羽还没有看清来势之际,霍亚夫已经冲过重围把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哈哈!面对那炳森然锋利反射着月光的大刀,杭有羽昂着头,衣阙偏飞。那种气势,丝毫不逊于眼前拿刀的男人,是一种斯然华贵之气,不同于顽寇敌匪,是天生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凛然,没有刀剑的凛厉,但也不可亵渎,是后天武艺经历磨砺不出的气势,霍亚夫看着他,手下停滞。
两人互相对峙。一个武艺超群气焰嚣张的魔煞,一个不畏不惧采**的朝廷探花。倒在地上的护卫没有敢上前,觉得这一瞬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可怖。
杭有羽不畏反笑:“夜煞的大刀无眼,我曾见你领着千军在阵前抗敌,没想到会有一天,我们竟然会成为敌人,你的大刀也会对准我的脖子。”他闲闲地说道,好似那大刀不是大刀,只是一个奶娃们耍的玩具。
哐当一声,霍亚夫的大刀回了刀鞘,翻身跃马,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所有提心吊胆的护卫皆是心下一松。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我也不知,声名大噪的杭探花竟有一天会觊觎我的女人,欲夺我妾室。探花郎口舌了得,我想听听你怎么把入室偷人说得理所应当。”
一番话,咬牙切齿,字字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