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
我赶紧放了手里的活,接了电话。
是我同学汪雨晴的电话,毕业后大部分同学都各奔东西,汪雨晴是北京人,所以留在北京,成了我为数不多常联系的朋友之一。
她问我:“月月,你在做什么?”
我说:“我在干活,什么事?”
她很关切的问我:“你还好吧?”
我轻轻叹了口气:“还好,活得下去!”
“别这样说月月,”她开解我:“你一定要早日走出阴影,如果你心情不好,那就出来走走啊!我现在在我表姐的表行帮忙,你有没有时间到表行里来玩?”
我知道她现在在亲戚开的表行里工作,收入也挺高,可是我哪有时间,“对不起雨晴,”我没精打采:“我出不去。”
她疑惑了:“月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为什么每次听你的声音都这么累?”
“没什么。”我打断她:“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而已,等我休假吧,休假了我去找你玩。”
她恩了一声,又告诉我一件事,我们在学校时申请的一个助学成绩考核评估表下来了,那个评估表可以在以后找工作时做为优秀学生的资历加分,她是把我的资料发在我的邮箱里,要我记得看一下,等我全部填写好后一定要亲笔签上名,她把她的和我的一起交到学校去,我向她道谢,她却又犹豫了,“月月,许轩给你写了好多信,都压在我这里,你……就真的一封也不看?”
我心里顿时一沉,许轩?
汪雨晴叹道:“月月,你真是心肠如铁,换做是我,如果有这样一个好男人在等我,我也早就给他融化了,可你就是不为他所动,其实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但你为什么要这样难为他呢?”
我心中苦涩。我知道许轩爱我,他比我高一级,我刚入学时就是他做为学长迎我入学的,大学三年他爱了我三年,为了追到我,他也是使出了各种的方法,下雨天等我送我,节日时买花买礼物给我,我不是铁石心肠,曾经也被他感动过,可是我和他没有缘分,先且不说许轩的母亲强烈反对,就是我自己的心坎里我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我的眼泪又掉了出来,不想让人察觉,我赶紧转过脸把泪擦掉了。
汪雨晴见我这边声音黯了下来,她赶紧也换话题。
“月月,你知道那个桑珊吗?有记者拍到她戴墨镜口罩去私人诊所的相片,原来她被打了,看样子还被打的不轻,连带着几个走秀会都不能参加了,养她的富商给甩了,那富商的大老婆知道桑珊勾引她老公的事大发雷霆,所以把桑珊痛打了一顿,真好玩!你知不知道谁这么给力啊?”
我没好气,“我怎么知道,有一些女明星,演技没演技,人品没人品,只靠胸前两坨肉上位,在场子上走一圈,蹶蹶屁股就被捧成是名气最红的天之骄子,象这样的人我看不应该打脸,应该直接打的她胸脯下垂,让她再没资本得瑟才好。”
汪雨晴扑哧的笑,“月月,和你聊天就是这么痛快。”
我当然痛快,想想桑珊从尖叫着不可一世到后来的垂头丧气,心里也不由的有些幸灾乐祸。
汪雨晴又安慰我:“好了月月,你也别再闷闷不乐了,你老板再苛刻可也得讲点人情味儿不是?不能一天假期都不给你啊!你抽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给许轩回封信吧!你知道许轩现在的情况,他去青海支教做志愿者,那么苦的环境,他最需要的就是你的安慰,你不要这么狠心,好吗?”
我中止和汪雨晴的谈话,“雨晴,我还在干活,很忙,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聊。”
放了电话我心中难过,一辈子爱上一个人是种缘分,爱却不能在一起就是无奈的伤感。没有人会厌倦爱情,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厌倦等待和伤害,还有那无法兑现的承诺,当等待最后等不到时,没有人还愿意痴痴的等待了,我虽然很感动许轩这样等我,但是我与他,注定只能是无缘。
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把头埋在膝盖上,又是泪流满面。
瑁园很大,别说擦三遍,就算走过场每天只是把各个房间简单收拾一遍我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象脱散了关节一般,我疲惫不堪。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霍震东依然没有回来吃饭,瑁园只有我们几个工人在吃。
惠姨很体贴的劝我多吃一点,我只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
“我想休息一会儿。”我推开了碗,摇摇晃晃的,“如果有事您来叫我,谢谢了惠姨。”
我回到房间躺下,已经是入冬的时节了,我这间小小的房间却没装暖气,又因为是在背阴的角落里,所以格外的阴冷,我缩在床上手脚冰凉,没办法我只得裹着被子紧紧的蜷成了一圈,可是就在我似睡不睡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曹叔的声音响了起来,“佟小姐,佟小姐!”
我赶紧披衣下床,“什么事曹叔。”
“霍先生回来了!”
“霍先生回来了?”我有点意外,这是他家啊,他回来就回来吧,有什么紧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