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霍芷芬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一把提了起来,我看着霍芷芬这张脸,她虽然化了很好的妆,可是因为她太愤恨,因为仇恨她的五官都拧结在了一起。那原来精致的五官现在看起来便如同一个泡了水的幽灵头颅一般,我心里也生起了绝望之意,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种释然的感觉,好吧,好吧,让我死了吧!
我闭上了眼睛。
如果我的死能终结这一切,我愿意去死!
霍芷芬咬牙切齿的拉开了保险,保镖冲上来劝阻霍芷芬,“霍小姐,霍小姐。”
霍芷芬咆哮,她尖声的喝止其他人:“滚。我要杀了她!我不能让震东再被这个女人蛊惑!她会毁了震东,她不能再留在震东的身边!”
…………
门咣的又开了。一股冷风卷了进来,我们不约而同的全都抬头看着门外,这一看门外,我们全部呆住,门外站着的人,竟然就是霍震东。
他光脚,脸色苍白,腿上套着一条病号裤,上衣只披了件病号衣,连扣子都没扣,衣衫袒露露出了他的胸腹,在他的腹部缠了厚厚的绷带。层层绷带下还有血,血似乎是正在往外渗着,他竟然来了?
霍芷芬惊叫:“震东?”枪一下跌掉到了地上。
霍震东身子往旁边一软,他的身子摇摇欲坠,象是拼足了力气此时再没有一点站稳的气力一般。保镖迅速箭步上前扶住了他,霍芷芬扑上去抱着他哭叫:“震东,你为什么跑过来了?”她不停的拍霍震东的脸,痛心疾首的呼唤他:“你这个傻孩子啊!”
倒在霍芷芬怀里,霍震东看我,当看见我没事时。他这才又轻飘飘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直过得一会儿,才听见他苦涩地对霍芷芬说道:“……放了她,放了她吧!”
霍芷芬嚎啕,“你这个傻孩子……。”
我懵在了原地,思想就在这一刻卡了壳,半晌我才想起爬起来。我象是梦游一般的向他走过去,霍震东坐在地上,保镖和霍芷芬正扶着他,我看着他的脸,因为失血和手术,他的脸色完全没有从前的那种健康麦色,现在就是浮肿的一个苍白色,看着看着,我忽然间心如刀割,捂住嘴,我一下泪流满面。
霍震东抬手,象是想向我招招手,可是那手根本没力气,只见他抬了抬又疲软的垂了下来,霍芷芬心碎的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泣不成声地责备他:“震东,……你怎么这样傻,你竟然为这么个女人险些丢了命,你不值得不值得啊!”
保镖已经过去推过来了一个推车,大家努力把霍震东扶了起来,把他放平在了推车上,而当把霍震东扶起来,他脚下一个踉跄,又有血流了出来,浸红了他的绷带。
我这才反应过来,眼见他们推着霍震东要推他走,我扑到门口想要跟出去,我不停的叫:“霍震东霍震东。”门却咣的在我面前关上了,我拼命拉门拍门,用手指头想把那门缝扒开,但是无论如何我怎么努力,那门还是关得紧紧的,最后我徒劳的抓着门板,痛哭着跪了下来。
……
两天过去了。
医生在我的床头皱眉看我的病历,惠姨不安的问他:“她怎么样啊?她就这么躺着,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她还怀着孕呢,孩子有没有事?”
是,两天了,我一直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闭着眼,两天我也没说一句话。
医生说道:“她不吃东西,只这么干捱,而且她情绪又不好,胎儿正在发育的初期,这样子肯定不行。虽然现在是可以打营养液,但是营养液只能维持母亲身体自身机构的正常代谢,对孩子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你们还是劝劝她吧,除非她不要孩子也不想活了,否则这个状态下去,很悬。”
医生出去了,惠姨哭了,她推我,“佟小姐,你醒醒啊,你别这么倔强了,你就算再呕气你也别和自己置气,我知道你都是置气的,你也不是真的想不要这个孩子,你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考虑,你醒醒,起来吃点东西也好啊!”
我闭上眼无动于衷,不是我故意置气,我是真的不想起来。
在曹叔和惠姨的苦求下,霍芷芬终于开了恩,她把我从那个小监笼里提了出来,给我换了一间病房,但是我仍然是被监视着的,我不能去见霍震东,我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霍芷芬却狠心的不许我过去,最后从惠姨那里,我知道霍震东伤口撕裂受到感染,他现在已经被转到了无菌病房。
我没有反抗什么,两天了,我把自己关在了病房里,不吃不喝,最后我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池尤讨才。
我象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我又象是回到了挨刀的那一天,我扑在霍震东身上,替他挡了一刀,当时我很痛,他抱着我,几乎是痛不欲生,他声音都在抖,他问我:“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傻?”
现在我倒是想问问他,他又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傻?
其实霍芷芬也没有错,她恨我,觉得是我母亲破坏了她哥哥和嫂子的婚姻,近而让霍震东自童年开始就缺乏父爱,她想要报复我们家,可能她也可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记得当时霍震东要把我送给那个老男人时,我跪在霍震东面前苦求他,他看都懒的看我,表情冷的象万年寒冰,我不顾一切的扑到他面前,我抱着他求他,他甩开我我就再去求他,最后他厌烦了我,火了,甩开我的手,他喝我:“你想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