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坦率了……
“你,是不是吃了脏东西了?”专注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殷荃蠕动了一下唇锋,试探着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夏侯婴眉心一蹙。
很多时候,他都不太能理解她思考问题的方式,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到了她口中,忽然就产生因果关系了。
“往后不得接受其他男人送的东西,尤其是他的。”
面无表情的拢起衣袖,夏侯婴说着朝前迈出一步,将她纤细的身形给牢牢锁定在回廊一角。
瞧见他浓深黑眸里逐渐浮现的幽幽灰蓝的暗光,殷荃吞了口口水。
这种霸道总裁的即视感是要闹哪样……
变故发生的太快,刹那间就让她风中凌乱。
小心翼翼的盯住他那如万千乌云般不断压下来的阴翳视线,殷荃嘿嘿干笑了两声,随即飞快别开双眼:“那啥,我……”
“你想起来你还有事……”替她把话说完,夏侯婴捏住了她滑腻柔软的下巴尖,把她的视线扳回到自己眼前。
“可以这么说……”转动着眼珠,她使劲儿朝后缩,整个人几乎都快挤进墙壁里了。
“重复本王刚才说过的话……说到本王满意……为止……”每说出几个字,夏侯婴就在殷荃红润软糯的唇瓣上啄弄一下,时而轻,时而重,时而缱绻缠绵,时而霸道强硬,直将她吻的脑中空白,再容不下其他心思。
殷荃很郁闷。
原本,她还是挺希望夏侯婴能像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样会吃醋的,现在,她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正如同那句话:不作就不会死……
她发誓她再也不对夏侯婴抱有什么幻想了,决不!
那个男人绝对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绝对!
正腹诽间,殷荃突觉视线一暗,紧接着身子便被一股力道包裹。
“呃?夏侯婴?”
蹙眉,她低喃出声,一动也不动,心中却是有些困惑和不解。
总觉得,他的行为举止与往常相比似乎有些不同,甚至是反常。
她实在有些不解……更有些不安……
“夏侯婴你……”
“阿荃,别出声,让本王抱一会,就一会便好。”将棱角分明的下颚轻轻搁在殷荃肩头,夏侯婴的声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显低哑深沉,听上去简直有些陌生。
闻言,殷荃虽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缓缓闭了双唇,将脑袋轻靠在他胸口,抿唇沉默。
这长久以来的守护、包容和捍卫她都知道,她更知道,他温柔的方式。
蓦地,就在此时,殷荃突觉后肩一阵钻心剧痛,紧接着便是一阵眩晕。
死死抓着夏侯婴的前襟,她美眸瞪圆,一时间喉中血泡汩汩,竟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怎么会?!
怎么……会?!
他……他竟然暗算她?!
方才的温柔举动,只是为了……为了……
心中一霎如被狂风席卷,顷刻间所有愤怒和震惊顿时如惊涛骇浪般翻滚着奔流而来,一瞬便将殷荃胸中所有的情绪给尽数湮灭。
只觉身前贴着的温热胸膛忽就与自己分离了开来,殷荃身上一冷,连带着体内的血液也跟着一并冻结。
夏侯婴……
眸光微颤,她张了张眼眶,一瞬不瞬的望住他。
“噗!”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咽喉翻涌着的血泡,殷荃喷出一口血,直喷在夏侯婴那不染纤尘的莹白衣襟前。
鲜血嫣红,仿佛被狂风吹落雪地的残梅,一滴一滴在那莹白衣衫晕染开来,顷刻间便染成一片,似傍晚时分于穹窿之上熊熊燃烧的烈火,令人一念绝望。
脑中一霎变得空白,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两道目光碰撞在一起,她的视线几乎在一瞬就被他那淡然冷漠的黑眸给撞的粉碎,散落一地,融进他染血衣衫那一片片鲜红颜色里,顷刻便消融不见。
令人作呕的腥咸溢满在口腔,她想笑,却在咧嘴的一瞬又吐出更多鲜血,甚至有些还是凝滞发黑的血块,看上去触目惊心。
薄如蝉翼的红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夏侯婴轻蹙了眉心,却很快便将其抚平了下去。
望住那张始终未曾产生半分情绪波动的清俊面庞,殷荃勾唇,却眸中干涩,随即便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眼看她倒地,夏侯婴眼眶张了张,轻抖手腕以一道白绫将她裹住,遂轻放在地。
倘若这样能护她周全,便叫她恨他,也无妨……
不知过了多久,殷荃只觉身下有些颠簸,随即便听见了一道熟悉声线自头顶上方传来。
“你醒了……”用手指拂过她眼角冰冷的湿润,顾楼南浓深的眸子里蓄满了疼惜。
“为什么是你?”
似是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般,面无表情的殷荃偏了头,朝他看去,眼眸清透,却没有一丝温度。
闻言,顾楼南微微张了张眼眶,短暂的沉默后缓缓蠕动了嘴唇:“为什么不能是我?”他说着,
正欲将手指从她脸边收回,不料却忽然被她给抓住。
“借我靠一会。”殷荃握住顾楼南的手指,望住他,看向他的视线起伏了一下。她的声音很低,平淡如水,没有半分语调沉浮,听在耳中格外寡淡。
“本座的手臂,不是那么容易便给人靠的……”流光溢彩的眸子忽而沉了沉,顾楼南忽而欺身朝她压了上去,将她框在双臂之间,邪魅的凤眸牢牢锁住她透亮的眼珠,双唇紧跟着就凑了上去,却在距离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