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白一生已经溺死的厉鬼见他突然醒转过来,皆是一惊。
白一生面无表情的垂下左手,握住插在污水之中的揜日剑。他手上的血液霎时间将揜日点燃,幽蓝色的光芒从剑锋上炸裂开来,光晕一圈圈的环绕在剑身周围,不断向外扩散。
婴灵承受不住揜日的威力,化成一缕烟尘逃出了地井。白一生一寸一寸将揜日剑从污水之中拔出,剑锋直指苍穹,周遭的剑气使得地井中的气流形成龙卷风状,气流携带着井水汹涌而上,整个地下祠堂都在震颤。
白一生将揜日举至头顶的瞬间,手腕一转,揜日在空中晃出一个剑花。紧接着,白一生左手骤然发力,将全身的力气都关注在了剑上!揜日剑破空而下,以雷霆之势刺入了地井之中!
剑锋伴着虎啸龙吟之声刺入祠堂下的砖石里,将周遭的污水向四周劈开。
剑刺下的那一刹那,一阵蓝色的光晕以揜日剑为中心向四周荡开,所到之处天崩地裂,一切都在剑气的震荡下土崩瓦解。
林万步正拖着木木惑月两人朝镇外狂奔,突然感到脚下一震,紧接着身旁的杨安叫了声“地震!”便趴倒在了地上。
林万步回头一看,只见自己有一股耀眼的蓝光正以不可阻挡之势涌来,被淹没在蓝光里的鬼宅都在顷刻间化为残垣断壁乱石碎砖。
那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几乎将整个天地碾压的粉碎。林万步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蓝光就已经逼到了眼前,他只感觉到耳畔一阵嗡鸣声响过,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晌午十分林万步才醒转过来,他身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烬,还有些碎石砖瓦之类的。林万步睁开眼睛四处一打量,这周围哪儿还有镇子!整个启平镇都已经被那片蓝光夷为了平地!
“恩公,恩公还没有出来!”杨安也醒了过来,拉着林万步就去寻白一生。杨安心里着急的不行,林万步却并没有多担心。他明白昨晚那蓝光肯定不是所谓地震,应该是出自白一生之手。
能使得整个镇子在顷刻间化为灰烬,那人实在不容小觑啊。林万步心中想道。
两人走了几百米,之间前方的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坑洞,那坑呈圆形,直径足有百米,似乎有一个人影伫立在坑洞中央。两人急忙向坑中央跑去,三步化作两步赶到了白一生身旁。
“兄弟,你没事儿!”林万步看到白一生执剑跪坐在地上,他左手紧握着的揜日剑深深的刺入地下,而在剑的周围有无数地裂的缝隙向周围蔓延开来,无数龟裂的地缝深不见底!白一生眉头紧锁的跪坐在原地,无论林万步怎么问都没有反应。
“他……该不会死了?”杨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放屁!”林万步一把推开杨安,轻手轻脚的把白一生放平,然后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林万步见白一生的左手始终握着揜日剑,便想让他松开手放松些,可白一生的手指如同焊在揜日剑上一般根本不肯松开。
林万步叹了一口气,背上白一生把他带到了茶水铺子里,煮了些干净的水给他灌了进去。看到白一生脸色稍微好些了,林万步又将惑月木木两人带到铺子里,依次安顿了下来。
就这样一连几天过去,白一生和惑月两人的伤势越来越重。这茶水铺子里虽然能有东西果腹,但却没有药材治伤。惑月的伤情还好说,白一生身上的伤口里却全都是黑色的粘液,这些粘液带着股腐臭的味道,顺着白一生的伤口进到他的身体当中。
几天过去,白一生的整个胸口后背都成了乌黑一片。林万步本想帮白一生把这毒液从伤口里挤出来,但他的手碰到白一生伤口的那一刻,从指尖传来的触感竟像是摸到了软绵绵的海绵一般!
林万步忍着恐惧伸手压了压白一生的伤口,从那些狭长的伤口里咕嘟嘟冒出几股粘稠的黑水,而且伤口表面,被林万步压下去的皮肤竟然成了几个小坑!白一生的皮肉根本没有弹性了,就像是死人一样!
“啊呀,这可怎么办!”林万步被白一生的变化吓了一跳,他倒斗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尸体,此时的白一生看起来简直跟一具腐尸没有差别。
林万步正着急,杨安突然从茶水铺子外跑进来,大声说道:“林万步,快,外面来了一个车队,让他们把我们捎带回我家清水溪,我爷爷略通阴阳术数,一定能救恩公的!”
林万步有些担心白一生惑月能否抗的到清水溪,但除了这样也没别的法子,只好将白一生等人抱上了外面的车队。车队的领头人认识杨安,整日整夜的赶路,硬是把原本十几天的路程压缩在了五天内。但尽管如此,五天时间对于白一生而言也太过漫长。
等到了清水溪,白一生的身体几乎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透过胸口的几块腐肉几乎能见到他身体内部不断跳动的心脏。无数蛆虫从白一生的身体里钻来钻去,林万步,木木和杨安没日没夜的用镊子帮白一生把这些蛆虫从身体里捏出来,可蛆虫实在是太多,几人根本弄不完。
按说人烂成这幅模样,根本不可能活着了,可白一生却偏偏还有一口气吊着。
车队抵达清水溪的那天杨安立即冲进了杨家,三言两语把事情跟杨家人说了一遍。杨安的爷爷杨絮凡听了杨安的话立即命人把白一生抬进了客厅里,白一生刚一进门,一股扑面而来的臭味登时充满了整间屋子,几个侍卫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