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还是那一片小树林,但是这里的树木显得更加挺拔,树木因为寒冷又抖落了不少叶子,但依旧茂盛无比。风拂面而来,夹带了微寒的湿意,不禁让何锦青打了个哆嗦,但何锦青却是很开心,因为她又回来了,脱离了那时间静止了的结界里。
但何锦青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就焉了下来。李村的小树林很不符合常理,已是一月份但这里的树木仍是苍苍繁盛,没有和其他地方一样秃成光溜溜的枝干,宁导之所以会选取这里当做拍摄地也是如此。但何锦青经历了一次惊险的“虎口逃生”之后,她原本对这树林的好奇就都消失不见了,她寻思着,这可能是又有了什么超脱科学的东西存在才会使这些树木与众不同。
愈想愈是惶恐,手指不由得颤抖,指尖微微发凉,当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衣角缺了一块时,心里更是凉意四起,这不就是提醒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最好证据不是吗?
何锦青再也没找到那棵她亲手绑上布带子的树。
时间依旧是在晌午,何锦青呆在结界里的几个小时就那样在他人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流逝而过。虽然表面何锦青依然是在往原路返回,但事实就是何锦青已是经历了一场令人冷汗直冒的历程。
何锦青这次再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情,她顺利的回到了李伯家时,天色已经沉了。
李伯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晓得何锦青往小树林去一进一出肯定没那么快回来,于是自己在下午阳光明媚的时候走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家里,捣鼓着今晚的饭菜,站在灶台前忙个不停,而这一站就站了一个多钟头,直到何锦青回来的时候饭菜正热腾腾的送上饭桌。
“小姑娘来的真是巧,老头我刚做完饭呢。来来来,这边坐着,尝尝老头子的手艺。”李伯眼角的看见何锦青从外边进来,乐呵呵的招呼她吃饭了。当看见何锦青略显煞白的脸色,李伯撅着嘴,炸呼呼的问着,“呦这是咋了,脸色这么不好看,遇上什么事了?老头我在这一带还是熟悉的,出什么事老头能帮你出主意啊。”
“不,没事。”何锦青逞强的扬起笑脸,道了平安,“李伯您老别瞪我啊,我没骗您,只是这路实在是长了些我走的急,有没休息,累到了而已。现在肚子空空的,就想吃顿好饭,赶巧你就送上来了,哎呀快坐吧李伯,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哼,城里姑娘就是娇气,才几里路就小脸蛋白成这样。”李伯信以为真,不再追究,在何锦青之前先行落座,边说着损何锦青的话。
何锦青也不反驳,她明白人家李伯是真的关心她,虽然两人间认识的时间不足一天,但老人这善意可是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了,她哪会是不领情的人,落座后就执起筷子,正想夹几块红烧肉解馋,李伯就拍了她的手,发出极大的响声,老人家怕是被吓着了,但还是嘴硬的说道,“去……去洗手,不干不净的别来吃饭。”
何锦青被打了一下也不发火,她冲着李伯古灵精怪的一笑,放下筷子就跑去洗手了,故意把话说的大声,“这一打都红了呢,好疼啊,遇上个粗鲁的老人家就是得乖乖听话点呢!”
李伯心下一暖,但还是板着脸说着,“还不快去!”
何锦青见此便知道了李伯没在纠结,出了门洗了下手。
但这一出门,何锦青的脸就沉了下来,她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原来,李伯刚刚那一下虽是打在了何锦青的右手背上,但因为何锦青没有防备于是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时动的太大力扯伤了伤口。
冬日里洗手可是种折磨,冰冷的水瞬间就夺去了何锦青手上的热度,用寒冷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不由自主的,何锦青打了个冷颤,这一下使伤口裂开的地方更深了。
何锦青倒吸一口凉气,她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左肩处已结成暗红色的血迹,但仍有鲜红的血液在不断渗出,眉头顿时锁成了结,她不想让李伯担心,可自己身上带的衣服又不多,里衣尚且能换,但这外套她可就只有这一件,难不成让她冬天冷风哗哗吹的时候穿一件单薄的里衣出去工作?
她抬头望了望这黑漆漆的天,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只能是希望李伯人老眼睛不好使,没看见这伤,能瞒一时是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