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锦青原地不动,因为她知道,不论自己往哪条路走,走破了鞋也不会出去,而是困在这里,永远在这系着带子的大树旁边徘徊。
她警惕的环视着四周,发现周围有一处突然间没出了一块石头,而这是刚刚她所没看见的。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何锦青快步上前,这才发现这石头竟有她的一半高,体积也大,石头上写着一行字:有缘人入则有所获,无缘人则反之。
何锦青的眉间那道深深的弯壑自刚才起就没有消退过,此时见了这行字,她更是愈发的不安了。明明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但为何她会到了这个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忽然,何锦青猛地一回头,眸子不停的转动着,拿着单反的手用力更紧了,另一只手也无意识的摆放在了腹部前方,做起了防卫的举动。
那一闪而过的被人像猎物一样盯着的目光,她不会感觉错的!或许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片停止了时间的地方,有着另一个她不知道的人!
那人在暗,她在明,何锦青深感不妙,这不明摆着她是个容易攻击的对象吗?若还找不出那躲在阴处的家伙,自己很有可能就更加危险了,因为那道目光里,何锦青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好意。
“嘿嘿——居然是个肉质鲜美的小姑娘,我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呀。难怪刚刚总有一股食物的香味在我面前飘着,原来不是做梦啊。”这道犹如玻璃摩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何锦青意识到,也许自己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但自己现在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况且她连说话的人都没看见,要怎么做?应该怎么做?
她的额前冒出了不少细汗,脸色也苍白了许多,但何锦青知道,现在没有任何时间可以让她浪费,让她泄露害怕恐惧的情绪,她不断安慰着自己,劝自己冷静,使自己的声音不会那么颤抖,暴露自己,“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我已经呆了太久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有食物送上门,我还是懂得吃的——”话音未落,一阵风卷着无数落叶袭向何锦青。
何锦青的脑袋还没运转起来,她的身体就帮她躲过了这一节。
声音的主人或许想和何锦青玩个游戏,它不紧不慢的甩出一道道风刃,一边看着从地上侧身翻起逃跑的何锦青,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何锦青只能往前跑,她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尽头,跑到小腿发麻也没有停下来。
但一直追着她的家伙确是不干了,它已然玩腻了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也不再发出令人产生鸡皮疙瘩的笑音,只见空中汇聚了一道黑色的光晕,而后在颜色愈来愈深时直直砸向何锦青。
这一次,何锦青清楚是躲不过的了。她的动作慢了很多,虽然依旧是行动大于思想先一步给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可因为风刃递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何锦青终归还是被伤了左肩,鲜血渐渐的开始争相涌出,渗透了里衣的左上边,连厚厚的外套上竟也能看出些许红迹。
血液那像金属生锈般的味道却异常的令人亢奋,不,也许该称之为不知名的怪物,它不再躲藏,显出了它的身形,何锦青这才看清了它的原貌。
黑色的如同一堆黏哒哒的泥块,只是相比泥土,不同的是这团东西飘在了半空,身子呈现半透明的形态,没有眼睛,没有嘴巴,但在它生气的一声怒吼过后,何锦青明显的看见了它的表面在不断拉长,移动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一眨眼就晃到了何锦青面前。
何锦青捂着受伤的肩膀,那里传来的疼痛远远没有此刻她内心的绝望来的大,她显得颓丧的闭上了眼睛,想象着自己很快就要被怪物吞入腹中的情景。
过了好长时间,何锦青意外的发现预想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她的心里如同有着一根杆子,吊着重量不同的水桶,七上八下的,犹豫着是否要睁眼看看情况。
当她再次睁开她的眼睛,之前那渗人的黑团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公鸡。那公鸡的鸡冠高傲的竖起,一身羽毛有着亮眼光泽,公鸡的一双葡萄大的眼珠子,现在正带着探究,锐利无比,紧缩在她的身上。在这只公鸡的周围,有着一种很沉重的气场。
何锦青越看越觉得眼熟,刹那间她的脑海中划过一道光,她记起来了,那不就是她早上刚出门时看见的那只吗?
令她惊异的是,这只公鸡还对她说起了话,“那东西不过是寻常的浊气,只是在这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炼成型而已,凭你这与生俱来的妖力,想结果它不是极为容易。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好天赋,这如今的妖类虽是不多,但食同类之灵气补足自身的也是有的,真不晓得你是怎么活到现在。”
说着说着,这只公鸡的语气里还带了些鄙夷。
何锦青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是浊气?什么是妖类?这话里话外,何锦青弄不明白的地方很多,当她想问出口时,这只公鸡突然一惊一乍的说着,“难怪难怪,我说好端端的一只大妖打不过浊气,原来是原身受过重伤,里边被人偷梁换柱了啊。这也是难办呦……”
“……”何锦青不知道这只公鸡神神叨叨的在说些什么,她现在不想去了解太多,直觉告诉她知晓太多也许对她自己毫无用处。何锦青撇了撇嘴,朝着那嘴里还在喃喃着不停的公鸡问着,“请问一下,我要怎么走出这里?”
“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