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汶河小城时,追捕王亦曾用上乘内力迫得小弦无法呼吸,讲不出话来。刹垂师的做法却不相同,小弦不停地说着话,声音却无穟出,周蝬路鹆⑵鹆艘坏揽床患的厚墙k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说着什么,甚至可以感应到喉间与胸腔中的颤动,却无法用耳朵听到口中传出的每一个字符,这种奇特的感觉,就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紧紧捂住耳朵,每一句话仅在脑中回响不休,根本不似从口中发出?
蒙泊国师淡然道:“许施主不必叫嚷,老衲绝不会对暗器王不利,只要你平心静气,老衲立刻收功。”看小弦点头应承,又解释道:“明将军即将来此,被他听到有人在此原也无妨,但就怕他一意与暗器王决战,刻意避开老衲,那就不好了。”
小弦身边的压力霎时移去,拍拍胸口,放低声音:“大师想要怎么改变气运?”
蒙泊国师反问道:“老衲自幼出家,原不过是光明寺中一个普通的僧人,许施主可知老衲为何有目前的成就?”此言虽有自傲之意,他却说得不温不火,似乎只是在陈述人人皆知的事实。
小弦惑然摇头。蒙泊国师续道:“瞽者善听,聋者善视,这世间每一个人、每一种生灵都有自己最特别的能力。而对于老衲来说,则是可以在梦中预知一些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这种感觉由生而来,起初还不以为意,只当是凑巧,梦境时有时无,预测的事件或大或小,大多并无差池。随着年龄渐长,反令老衲心生惶惑,恐遭天谴,宁可将所感应之事封存胸中不对人言,直至老衲三十岁,精研了吐蕃****七卷十五经后,悟知世上万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与机缘,才明白这能力对于老衲来说虽是福祸难辨,但若能以此渡化世人移凶避祸,却不失为一件功德。于是老衲潜心修习佛理,并借入定参禅之机充分体验自身异能,亦因此而创出‘虚空大法’……”
小弦半信半疑,喃喃道:“莫非那些未卜先知的神仙就是这样?”
蒙泊国师道:“老衲仍是凡夫俗子之身,或许是冥冥中的真神借我之体喻示世人罢了。而且这预测并非随心所欲,只是偶尔令老衲灵光乍现。”
小弦见蒙泊国师说得有板有眼,渐渐信之不疑,忽又兴奋起来:“难道你梦见了明将军败给了林叔叔?林叔叔可是用偷天弓打败他吗?”
蒙泊国师沉声道:“那只是一种隐隐悬于脑中玄妙的提示,可意会不可言传。正如我们看见了远处的一座山,相信其后定然还会有更高的山峰,却不知那更高的山峰是何模样。所以,老衲可以感觉到明将军的失败,却并不知因何而败。”
小弦挠挠头:“可大师刚才说要改变气运,难道你不希望明将军失败?”
“那是因为一年前,老衲忽生出一个感应。数年内明将军将再度兴兵征战,血流成河,尸内积山,而这一次的目标,却是我吐蕃境内的几十万子民。明将军与暗器王之胜败与老衲无关,老衲所关心的,只是那些无辜百姓的命运与天下苍生的气运。”说到这里,蒙泊国师少见地一声叹息:“天意难测,有些事情或许根本无可更改,但老衲仍想勉力一试。”
小弦本就痛恨人与人之间残忍的战争,此刻对悲天悯人的蒙泊国师既敬且佩:“大师想点化明将军么?”
蒙泊国师摇摇头:“中原第一高手、朝中大将军岂能被老衲只言片语点化?或许只能凭武力解决。”
小弦犹豫一下:“明将军被誉为近二十年来天下第一高手,大师可有把握制住他的流转神功?”
蒙泊国师抬手在地上划了一条线,他并未用上内力,线条入地不深:“如果许施主不用手擦除,有何方法能令这条线变短?”
小弦脑筋急转,一时虽想出了无数花样,比如吹口气引来尘埃遮盖等等,但看蒙泊大师法相端严,心知必另有巧妙的方法,不敢胡乱开口。
蒙泊国师指尖一挥,又划了一条略长数分的线,一长一短的两线并行。小弦醒悟过来,拍手笑道:“对了,这样看起来原先那条线似乎就短了一些。”
蒙泊国师淡淡道:“比武争胜也是一样,根本无需顾忌对方有多强,只要能比他做得更好,便足够了。”作为被吐蕃子民敬为天人的大国师,他无疑有着一份强烈的自信。
小弦心潮起伏,蒙泊国师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却令他有一份难言的领悟。
蒙泊国师徐徐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老衲亦十分推崇‘将军之手’,唯恐失手反而会引起更大的灾祸。所以虽然一年前就有此感应,却还是等到现在方才入京。”
小弦问道:“难道这一年大师武功大进,足有能力击败明将军?”
“老衲执意要替吐蕃子民消除这一场弥天大祸,任何手段也在所不惜。只恐力有不逮,所以还要借助两个人的力量。”蒙泊国师面无表情,目光盯住小弦:“一个是许施主,一个是暗器王。”
小弦一脸诧异:“我?我能做什么?”难道蒙泊国师这样的高僧也相信自己是明将军的“命中克星”?所以才特意带自己来到泰山……而听蒙泊国师的语意,既然明将军失败已命中注定,又何谈改变气运?难道蒙泊国师打算与林青联手杀了明将军?小弦越想越惊,脱口叫道:“大师想要如何?林叔叔要公平胜过明将军,你可不能乱帮忙……”
蒙泊国师口中低低吐出一句藏语。小弦依稀记得在京城外那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