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那人还提着刀呢,被打的手一抖,差点砍到自己了。
看到这根天降竹竿,正要寻人呢,那船已经跑远了。
船上,杨勋进来了,赵蛮正一本正经的说着:“把竹竿丢了,现在高兴了?丢了几根了,教你数数记得了吗?以后再玩看你拿什么!”
小刀看着赵蛮,他也记得跟爹说话要看着他,先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才说:“七根。”
见外公往外瞅,很快又收回视线看自己,他赶紧狡辩道:“我没丢。”
赵蛮揉了揉他的头顶,“丢了就丢了吧!”
小刀气鼓鼓的道:“爹丢的!”
赵蛮咳了咳,杨勋斜睨他,哼道:“出息!”一面又安慰小刀:“外公那里竹子多的是,小刀要玩找你三舅舅要去。”
赵蛮:“……”
李似锦双臂环胸,倚在门框上,看着赵蛮满是嘲讽的笑,目光又注视着**上的人,沉了沉,他再怎么嘲讽也不能取代他立在**边看着。
赵蛮看见他的眼神,光明正大的挡在他面前,他收回视线,冲小刀招手:“走,去外面放纸鸢。”
语气一顿,又笃定的道:“你娘最喜欢玩的。”
小刀一听,顿时眸子水亮亮的,歪着脑袋挣脱了他爹的手,就往外跑。
杨勋也跟着出去了。
不多时,赵蛮从窗子里能够见到天空挂着的两只风筝,一条格外红的鲤鱼风筝,长长的,亏它能够飞起来,一只猫脑袋的风筝,那猫儿笑眯眯的,眯着眼看着水面,看着他,迎风而展,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赵蛮看了几眼,心里不高兴,这人无不无聊啊。
他从桌子上的盘子里夹了一颗花生,冲着那风筝下若隐若现的绳子打去,见那大鲤鱼飘飘荡荡的飞走了,不见了,顿时觉得舒坦了。
喜欢飞就飞远点去。
不多时,小刀就回来了,玩得一脑门子的汗,还没有尽兴,一头一脸都往赵蛮身上蹭,蹭完了又嫌弃他爹太脏,赵蛮箍着他,给他换了衣裳,小刀催着他去洗澡。
赵蛮教小刀道理:“玩水了会尿**。”
小刀歪着头看赵蛮,不信,他也不是天天尿**啊,外公也没有尿**。
当天半夜,赵蛮就故意不给小刀把尿,眼看**上多了一幅**的地图,他将光着屁股呼呼大睡的儿子抱到淼淼旁边。
随着时间流逝,淼淼也没有半点起色,怎么补也补不进去,吸收不了,身体越来越弱了。
他每次端着药碗都想哭,恨不得代她吃了,吐出养分让她吸收。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毫无对策。
此时,看着一大一小两张睡容,赵蛮没有半点睡意,他哑了嗓子问:“淼淼,你不要我,可舍得小刀?我这么欺负他,你忍心不管吗?你要将他给李似锦,我偏不答应,我欺负你儿子,还有两个小的,那么小,没有娘的孩子像根草,你怎么能够放心?”
他自己也像根草,渐渐的蔫巴了,整日没精打采的,先前精力旺盛的时候,像是几十年前的事,遥远得很。
“我连孩子都克,你起来护他们,挡在前……”他把脸捂在掌心里,吐出三个字来:“求求你……”
掌心里有些潮。
早上,小刀要醒的时候,赵蛮就将他抱回去,指着没干的**单羞他,要挂在窗户边让人看,两人闹了一回。
“你也玩了水,不尿**?”小刀拦不住他爹,哼哼着问。
赵蛮矢口否认。
“玩水跟落在水里不一样。”
小刀从**上扭下来,他去吃早饭的时候,赵蛮让人将杨勋**上的被褥拿去洗,洗完了,晾在甲板上,杨勋才懒得管这些小事。
小刀吃了早饭,经过赵蛮提醒,才想起还没有检查跟他一起玩水的外公的**铺,屁颠屁颠的过去查看的时候,惊呆了。
杨勋被小刀的这打量和骤然少了崇拜的小眼神看得直纳闷,拿了石子教小刀打水漂,小刀也不乐意了,扭头就走。
当天晚上赵蛮半夜给他把尿,他果然没有尿**。
幸伙又将尿**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第三天,再次尿**。
小刀信了,玩水会尿**。跟他娘分享这一知识:“娘,你起来陪我玩水吧……睡久了也会尿**的。”
她当然不会,万事有赵蛮呢。
赵蛮一点也没有欺负孩子的自觉。
不过,小刀该玩水的时候还是得玩,玩起来哪里记得尿**这种小事,就是有时候心里担心,看他外公一点不忐忑的样子又安心了,外公才应该更羞。
到了江夏,九省通衢,从这里进入长江到赤水河进益部,一路就都方便了。他们一点也不耽误功夫,岸也不上,恨不得快点回去,偏偏被拦在支流入江的地方了。
一艘赈灾用的大船横在河面上。船头、船尾的架了木板连接到地面上,好些人从船上往船下搬运东西。
船上还堆积了许多的粮食,一时半会是搬不完了。
赵蛮从船里看着那艘船目光有些阴晦,淼淼到了这里气息更弱了,微弱的他的手不停留久一点,都察觉不到。
“……主赈灾的是以前房陵的知府刘亭洲,这次是江南朝廷派出的钦差,汴京这边运送粮食和药材的是方时方大人,并汴京原水师统领杜晖,属下没见到他们,船上像是突然去了大人物,刘、方、杜三位大人都在招待,房门紧闭,